那就好。
他当时说过能在她短暂的一生中占有一席之地是他的荣幸,而他依旧这麽认为。
他想陪着她看尽生命最後的一丝光彩。
哪怕时日已经所剩不多。
生命中充满着火焰。
有些人燃烧着生命,有些人被过往燃烧,有些人燃起了无法被扑灭的业火,烧伤他人、更灼伤了自己。
人们在火焰中起舞,直到化为灰烬、回归大地,什麽也不剩。
拿玛抱着单膝坐在监察哨顶楼的围墙上,酒红的裙摆垂在一边,灰蓝se双眼像是在观望下方的熊熊烈火,又像是什麽也没在看。监察哨有三层楼高,但她从不担心会掉下去,就算真的掉下去了也有许多应对方法。
烈火之中的是犯了罪业的魂灵,祂们依照罪刑轻重必须被自己的业火燃烧十数年到百年不等,这个刑场由能自在c控火焰的她来看顾再适合不过。
她有时听着魂灵的叫喊声会不禁去想,要不是成为了冥军司令,她大概也会在那堆业火中待个数百年不只吧。
「你过来这里做什麽?」感觉到後方爬上楼梯的来者,她头也不回地问。
「我听说这里离巫nv殿很近就请人带我过来了,说到底我也不是被彻底软禁嘛。」林芸迳自翻过nv儿墙坐到她左边,同样不畏惧这个高度和坠落的危险,而对方并没有阻止她,「我没有要做什麽,就想跟你聊聊。」
「想跟杀了你的人聊天,你的脑袋真不正常。」
「谢谢夸奖,很多人都这麽说。」
拿玛闭上嘴,纳闷起东方柊究竟是看上这nv人哪点。
「你在喝酒?我能来点吗?」林芸看向放在她右手边的几个深se瓶子。
她现在更纳闷了,对於向凶手要酒喝的被害者,以及真的把瓶子递过去的自己。
「si人什麽也带不走,所以si过一次的人会知道哪些事情其实不需要那麽在乎。」林芸仰头灌了几口酒,她不清楚她现在的身t能承受多少酒jg,但至少味觉和触觉是没有问题的,「这可是我第二次si了。」
「si两次就能不在乎到这个地步?」拿玛不相信对方会就这麽算了。
「我本来就活不长,冥皇也迟早要对我下手,你只是刚好负责动最後一刀,所以我对你杀了我这件事不在乎。」林芸耸了耸肩。
「言下之意就是你有别件事想跟我挑明。」拿玛大概能猜到她想讲什麽,既然不是跟杀si她有关,那就一定是要说他的事。
「说挑明太凶狠了,我还想跟你们道谢呢,如果不是你们从中作梗,我到si都不会知道柊真正的想法。」尽管这麽说感觉有些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却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当然,你亲了他这件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不介意我夺走你的x命,却不原谅我夺走心上人的吻,你真的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她冷哼一声,「也罢,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居然抱着愚蠢的妄想认错了人。」
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可能是酒jg效果、也有可能是被林芸表现出的态度影响,她居然就这样开口说出了过去的事。
在中世纪时期的欧洲,当她还是个普通少nv的时候。
那原本只该是一个平淡的ai情故事,她与同个城镇里的男x坠入ai河,两情相悦,家长并不反对,只要在神父的见证下完婚,她半生的幸福便到手了。
可偏偏,她所ai的男人是一位科学家。
在那个真正的科学还不发达的时代,只有权势者能够定义宗教、异教、科学和魔法的区别。黑si病蔓延,nv巫狩猎又正风行欧洲,一旦被判定为魔nv,那是跳到h河里也洗不清。
恋人毕生的研究就这样被一口咬定是巫术,他们把他推上火刑台,让他背着nv巫的罪名在木桩上活活被烧si。
「看着他的行刑过程,我就在想……」火苗自她的掌心窜起,她手中的空酒瓶承受不了温度骤变而碎裂,「这个恶心的世界、这些愚蠢的人们……大家全都去si好了。」
於是平淡的ai情故事在变得戏剧x後,又变为了疯狂的ai情故事。
她靠着自己的力量学会了人类定义中的魔法,成为了真正的魔nv,用火焰燃尽所有害si她ai人的恶鬼。
复仇过後,她仍无法满足,她的罪业之火开始在她所到之处蔓延,那些打着猎巫口号却只想从中牟利的小人、那些分辨不清黑白是非的评判官、那些靠着看别人受苦来感到心安的胆小之辈,她放火烧了这一切,得到业火魔nv的称号。
终於她带来的危害到达无法忽视的地步,b得当时几位正躲避着猎巫风头的特殊能力者们出山收拾她。在冥皇伸出的援手下她逃过了这劫,便担任起冥军司令直至今日。
「他们告诉我si者的灵魂都会转生再回到这里,我从那时就开始在等待他。」她放开手,酒瓶残余的碎片由高处掉落,「我到冥界时离他si去已经过了许多年,他早就转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