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不小心!”程禹拿水瓢给木头烫伤的手冲凉水,眼里尽是担忧。
“没事”之前两人相处的时候,程禹话不多,是个闷葫芦,就算关心木头也不会讲出来,知道木头受了欺负,也只会和愣头青一样背地里替木头出头。两人五年没见,一个变得成熟稳重和以前判若两人,另一个却还是五年前的自己。
木头看着程禹刚毅的侧脸,虽然见到他很高兴,却也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哥,屋里那个姐姐是谁?”
“是学校的学生,总是来馆子吃饭,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像想起什么一样,程禹微微的翘起来嘴角,整个人看起来柔和许多。
“她很漂亮”
“我们木头多吃饭,长得白白胖胖的也会很漂亮,"程禹宠溺地r0u了r0u木头的短发,“我和你说,这个姐姐,不但漂亮,而且会写好多字,让她教你认字,好不好?”
程老爹有午睡的习惯,吃过午饭后就去睡觉了。木头刷完碗筷后,拿着剩饭去门口喂狗。
“昱宁怎么样了?”余馨急急忙忙的把程禹拉到西屋,低声问。
“受了伤,还好不是很严重,我昨天把他藏在了安全的地方,就在附近,现在鬼子在抓他,过几天我会找机会送他走的”程禹把哭泣的余馨看在怀里安慰着。
“我就他一个亲人了”
“放心!”
木头悄悄地从西屋的窗前离开,她发誓自己只是来喂狗,却听到了一个听不懂的秘密。
能藏人的地方……她似乎知道是哪里。
夜深的时候,程禹和余馨轻轻的出了门。
木头睡觉轻,有点动静就醒了。她睁着眼发了会呆,翻个身又接着睡了。她好奇的想跟过去,可是她知道,如果她真的悄悄地跟过去,程禹会生气!
第二天,天还没亮,几十个鬼子兵闯进了村子。村里的所有人被聚集在村口。
木头站在人群里,透过缝隙看着不远处那个日本军官。有时候缘分真的很奇妙,有些人即使隔着千山万水,最终也会遇见。
七八年没见了,北原苍介从一个唇红齿白的小正太,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一丝不苟的军装和那张清秀的脸意外的和谐。只有木头知道这副皮囊里面藏着一颗多么变态的心。
程老爹总说木头记事晚,是个有福的。其实木头很早就记事了,她记得这个伤害过她的人,她记得这个抛弃她,把她扔在荒山野岭的北原苍介,她的哥哥。
“北原君,所有人都在这了,并没有看到徐昱宁。”一个三十多岁的日本军官向北原苍介汇报着,木头认得他,他叫小松原建一,之前一直跟着父亲北原圭太。
北原苍介也不说话,擦了擦身后的大石头,随意的坐了上去,漫不经心的看着人群,似乎在等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余馨开始紧张甚至发抖,程禹握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露出破绽。
北原苍介站起来,慢慢的走进人群,停在了余馨的面前,伸出手想触碰余馨的脸,“这位漂亮的姑娘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我未婚妻胆小"程禹一把将余馨搂在怀里。
北原苍介笑了笑,右手在空中一偏,指着旁边抱着孩子的中年妇nv,对程禹说“这个人,从站到这里开始,就是一副害怕的样子,你的未婚妻可不是,她刚站到这里时,可是非常镇定的。"
程老爹着急的想说话,木头拽了拽他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程禹也不说话,只是不断安抚着怀里的余馨。大家都清楚,话越多,破绽就越多。
“北原君,人带到了。”小松原带着一个乞丐走过来。
“北原大人!”乞丐对着北原苍介鞠了个躬。
“看看,这里面有你认识你的人吗?”北原对乞丐说着话,眼睛却盯着程禹,“程老板,听说你店里的饭养活了不少乞丐。”
“北原大人,那天晚上我看到程老板带着一个年轻人从店里离开,然后我就跟着他们到了这里。”
程禹刚要开口说话,余馨却突然奔溃的喊了起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胡说八道!”
“余馨!”程禹吼了一嗓子,余馨才安静下来。
“说的对,这样忘恩负义的东西,还活着g什么。”北原说完,拿起枪就把乞丐打si了,“小松原,把程老板给我请回去。”
“是。”
“你们别动我儿子!”程老爹想扑过去,木头使劲抱着他的胳膊拦着他。
“爹,我过几天就回来,不会有事的。木头,照顾好爹和姐姐。”
“恩”木头点了点头。
“那个人藏在哪?”程禹被带走之后,余馨就一直哭,不停的哭,仿佛天要塌下来似的,“你不要哭了,现在哥哥走了,爹年纪大了帮不上忙,最熟悉这里的只有我。”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难道要拿昱宁换程禹?”
木头真的很生气,没想到余馨长得文文静静地,内里却是个缺德货。哥哥真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