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当事人的程丽则是脑子有些发懵,自己这莫名其妙地就得到了一份工作算是几个意思?
“我妈可能不太适应这么多人的场合,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程丽一边将陈红搂在怀里安抚情绪,一边给王敏行解释情况。
“不错!”王敏行点点头:“至于给
这下,原本只是引起小范围人群注意的陈红一下子变成了全场焦点,以致于王敏行都停止了讲话。
注意到程丽眼角的疲累之相,王敏行心念一动:“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
秘书瞧了眼衣着朴素,满脸沧桑的程丽,再是不着痕迹地扫了下周围的媒体人员,很快会意,马上应道:“我回去就安排!”
下属:“到时间了吗?到了你们就先走吧。总局那边关于心脏支架的特殊许可有变化了,咱们公司好几个老教员都安了支架,我今天得统计出来,要是跟新规定有冲突,我还要尽快跟他们宣贯一下,这事儿可耽误不得。”
略微分辨,王敏行便是发现了骚动的始作俑者正是坐在角落处的陈红。此情此景,他也不好视而不见,踌躇片刻,王敏行下了台,往着陈红这边走过去。
驳杂的记忆再度清晰起来,不堪回首的过去使得陈红痛苦不已,而她的过于严重的反应也逐渐开始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随着王敏行给予程丽工作的承诺下来,周围顿时响起窃窃私语,其中不乏对程丽羡慕和对王敏行慷慨的赞叹声。
“这个”程丽有些不好意思:“有基金会的帮助,勉强可以支撑。”
“没有?领导哪有花边新闻啊?”航医很有自保的意识,不过话锋一转,倒是没有隐瞒:“刚才我听说徐思宇教员的儿子要入职咱们公司了。”
在眼角的余光中,陈红发现许多人开始向她投射过来好奇的目光,就好像十五年前胡同尽头将她里三层,外三层堵住的,对其指指点点的围观路人。
航医感叹起来:“主任,那事儿是急,可也没急到这个地步啊。你这样,搞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下班了。”
程丽万万没想到自己母亲在这样的场合出了问题,当她还在向围拢过来的人群解释自己的母亲没有大碍时,气质儒雅的王敏行赫然已经来到她们母女面前,同时开口询问:“出了什么事了?”
“我?”程丽愣了一下,虽然搞不明白王敏行到底是想干什么,但还是如实回答:“我现在就做一些零工。王总是有什么问题吗?”
王敏行可是基金会的大金主,要是惹了他不开心,基金会断了对自家的援助可就麻烦了。
王敏行眉毛挑动一下,注意到媒体人员也靠过来了,原本有些不快的表情逐渐变得柔和起来,耐心问道:“你母亲是基金会的受捐人?”
“没事。”王敏行摆摆手,做出一副大度的表态:“精神病人在这种环境下确实容易受刺激”
“对的,王总。”程丽看自己母亲似乎并没有情绪稳定的征兆,便是歉意道:“王总,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在这边尽给你们添麻烦了。”
“勉强可以支撑,那可不行。”王敏行朝着过来的秘书勾了勾手指,叮嘱道:“看看公司有没有合适的岗位,给她安排一个”
思考了一会儿的言冉也开始收拾东西了,嘴上还随意问道:“有什么有趣的事儿?难不成又是哪个领导的花边新闻?”
航医见言冉有松口的迹象,催促起来:“走呗主任!明天值晚班,可以小酌一杯。正好今天我听见一件有趣的事情,跟你讲讲。”
前一刻还在噙着些微笑意的言冉猛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目光刹那间变得无比冷冽起来:“你说谁?”
他先是神情不悦地扫了下台下的秘书,在瞧见自己秘书也是满脸茫然后便是肯定这并非计划好的流程。
不过,此刻陈红的状态的确相当不稳定,久留之下说不得要出问题。虽说搞不清楚状况,但是程丽还是诚恳地感谢了王敏行,至少得到一份正式工作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不不不不!”王敏行大笑起来,看起来极是爽朗:“家里有个病人要照顾,开支肯定不小,做些零工的话,估计经济上会比较困难吧?”
王敏行相当满意自己秘书的反应,他以一种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跟程丽说道:“既然你母亲不舒服,那就先回去吧?给你安排好工作了,我们会联系你的。”
早就已经猜到王敏行心思的秘书自然是很快应下来:“放心王总!明天您当场给予困难家庭正式工作的新闻肯定会上滨江头条的。”
看得出来,航医室的工作氛围很轻松,下属竟然还能调侃主任的。
随着程丽和陈红的离开,王敏行带着秘书回到台前,路上他压低声音嘱咐道:“刚才的事情也给我着重宣传,知道了吗?”
“你这小子”言冉苦笑道。
“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你们不要过来!”深陷回忆漩涡中的陈红双手抱头,痛苦地尖叫起来,甚至盖过了台上在讲话的王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