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旅馆上到墓园镇的大街,脖子戴上项圈後,原先惨白的皮肤再度恢复到原先的血se,不管是si气或是眼中的怪异现象都消失无踪。
虚假的新生,是一件伪装魔导器,能够让带上它的不si生物伪装成生者的样貌,不过因为这是一件不完全的赝品,只要到了冥神祭司或是圣神骑士那个阶段的职业高手就能看穿虚假表象下的真实。
不过嘛,这种神使阶级的职业又不是大白菜,整个大陆上除了冥神殿与圣神教庭之外的神使阶级,不超过一只手掌能数得出来的人数,想遇到还不容易呢。
左菈菈先去镇长家处理神殿祭司的就任登记,而我则是先去旅馆换了件正常的衣服出来,我们约在城镇广场碰面。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带跟左菈菈去哪间餐馆。连要去哪里吃饭都不知道,作为已经在这里生活三年多的在地人,想想还蛮尴尬的。
「餐馆啊,我其实很少去」
因为完全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啊。
我从荒地醒来後就发现自己没有味觉,要一个失去味觉很多年的不si生物去吃饭,简直就像是让一个人吃糨糊一样,索然无味,顶多就是口感不错的糨糊而已。
我在路旁来回踱步。
突然脑中想到了什麽,击掌:「不然,去酒馆?」
以前打探情报时都会到酒馆去点一杯酒和几盘菜,在那里从下午坐到晚,总有些大嘴巴又嗓门大的冒险者和赏金猎人会在那里聊天交易。
时常能听到一些热门的情报,像是:哪支冒险队抓到了稀有的高阶魔兽,或是圣神教庭的谁谁谁到了jg灵居住的jg灵之森去访问,赫卡尔的贵族千金在宴会上出糗的传闻。
所以餐馆我没去过几次,墓园镇的酒馆我熟得很。
可是想一想,酒馆都是群大老粗跟歪瓜劣枣的冒险者,左菈菈去了大概也会被他们嘲笑和调戏,到时候又要我出手揍人。想来现在还有点时间,还是先乖乖先去找间餐馆吧。
墓园镇最热闹的几条街上,不少冒险者和民兵队成员有说有笑的闲聊,熊族兽人扛着一袋大麦从旁边经过。亚人孩童们拿着风车在路上奔跑。
其中一个头上有浣熊耳朵的灰发男孩摔在地上,跑在他前面红发的狐狸尾少年转头注意到,立刻往回跑,将他扶起来。
眼前的景象跟记忆中的某个片段重合在一块。
「该si,卫兵出来赶人了,跑起来啊,奥伊特!」
眼前羽毛与木屑、菜渣纷飞,红发少年抓着我的手向前奔跑,闪过也在逃跑的慌乱大人们。
视线看向後方,後面追逐我们的是一群身穿制式铠甲的守卫队,从後方驱赶在主要g道上违法摆摊的流动商人,顿时间j飞狗跳,木箱、蔬菜、陶器各种东西砸在地上,大家都只顾着收拾东西跟包袱各自逃命。
我另一只手紧抓着手中的破布袋,铜币在里面碰撞作响。那是我们今天卖艺赚来的收入,守卫士兵应该也派人去其他街口清场,如果没了这些钱,街上的其他夥伴今天也没晚饭可吃了。
「啊」脚被地上的一只水壶绊住,视线下移,我意识到自己摔了下去。
当时还是少年的杰佩托急忙设法把我拉起来,眼看卫兵拿着长枪就要跑到我们眼前,此时,杰佩托推了我一把,我向前摔倒,而他则是挨了士兵的长枪一棍子,鲜红的血迹从脑门上顺流而下。
「杰佩托大哥!」
「快跑啊,笨蛋」杰佩托转身,右手做出投掷动作,一把面粉糊到士兵脸上,他摆脱了士兵,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继续跑。
所有的动作与景物彷佛在这一刻放慢了时间,定格在记忆中最值得珍惜的画面上。
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个人,不惜牺牲自己的x命也要拯救我。
当时我总是仰望着他高大的背影,那时的我们并不知晓战争的残酷,也不知道神明是何物,不会受到战火的威胁,自然也不会恐惧离我们还很远的事物。
「奥伊特!」
左菈菈在广场旁边的路灯下朝我挥手,我才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镇上广场。努力甩开刚刚的念头。
不要想了奥伊特。在过去你已经放弃了记忆、放弃了力量,不要再找回来了,要是找回来,你可能会再次伤害他们、伤害你认识的人们、伤害你自己。
杰佩托是不可能回来了。
左菈菈的脸出现在我前方,她歪着头垫起脚尖向上仰着我。
「奥伊特,你在发呆啊?」她压低声音问:「不si生物也会发呆吗?」
我搔了搔侧脸,努力装作没事的神态:「啊哈哈哈,刚刚在想些事情,你有想去吃的店吗?」
「没有啊,我还在等你推荐呢,我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哪能知道哪间餐馆好不好吃」
那你又期望si到没味觉的人知道哪间餐馆好吃吗?
我在心中腹诽几句,仍做出带路的姿态往商店街走。
记得那边有一间卖拉面的店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