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觉得,就算我偶尔考的跟姊姊一样好,她也只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好像我本来就该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她知道家里每个人的ai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这麽令人感到温暖??所以面对来自於她的,那庞大而沉重的压力,我反而没办法放任自己怪罪她。
「有人课业压力过大导致轻生念头。」我这麽回答道,「好像是父母太过要求,总是强迫那个人做到完美,甚至连未来他的走向也帮他规划好了。」
姊姊抿唇,盯着我的眼睛安抚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要太在意妈妈的责骂好吗?你自己也知道的,你已经是人群之中的佼佼者了。」
不只是呈现在成绩上头,她的一举一动几乎等同於「完美」这两个字的展现。
晨光熹微。
这就是现实。
「那为什麽,她还是不满意?」我敛下双眸。
「早。」模模糊糊地,伴随着哗啦哗啦的水声从浴室传出,「今天有你最ai的起司蛋饼喔!」
背着书包走进教室,我没有收到任何人的招呼,也没有主动向任何人展露笑容,只是心事重重的走到自己的位置。
有一次我偷偷在假日的补习空档跟同学出门,结果接到了一通她的电话。
可是从来就没有空间让我喘息,让我做回我自己啊!
随便选了个位置就入座,我一边打开电视,一边享受着我的最ai。
「妈。」
「真的吗?」听闻,我凑上前果然看到了热腾腾的起司蛋饼,「耶!谢啦姊,我aisi你了!」
我r0u了r0u眼睛,瞄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六点四十分。
一直到第一次段考之後。
我一直很清楚在他们眼中我的模样——高傲、自以为是。明明没有姊姊优秀,却还自以为了不起,不屑与任何人交谈。
「我、我??我在念书啊!」看了一眼站在离我
意识逐渐神游,直到电视播报的新闻x1引了我的注意。
我这麽想着,没有再回话,也没有抬头。
若我抬起了头,将目光投s到姊姊身上??只要一眼,那一眼就足够让我发现,姊姊在安抚我的同时,眼底蕴含着多麽深沉的悲伤。
酸涩的眼眶泛红却没有泪水,我眨了眨眼,再也忍不住,将自己环抱住尽情嘶吼——
一开始进到新班级,我也曾经跟他们有过一些交情。那时刚开学,没有人知道对方的实力在哪里,也根本没什麽课业压力,所以尽管我平日有补习,也不到完全挤不出时间那麽夸张。
起身整理一番便走出房门,看到的不外乎就是那情景:餐桌上放着姊姊准备好的早餐,而浴室门半掩,她正在里头梳洗。
我想,假如我真的考了九十几分,只要没有跟姊姊并肩,她也会一味的否定我,无论我多努力。
「医学系吧?」姐姐问道。
「可能人都是贪心的吧!只要好就必须更好,连站在顶端也要小心翼翼不能坠落。」姊姊0了0我的头发,「我知道你已经很bang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压力太大,做自己就行了。」
「若宁,你在看新闻吗?」此时姊姊头上披着毛巾,擦着头发便坐到了我隔壁。
但他们不知道,我每天补习到多晚,回到家还要复习预习准备考试,根本没有多余的jg力跟他们打交道,连早上到校都有气无力。
我拿了五名之外的成绩,母亲知道之後大发雷霆,又是骂我交了坏朋友,又是帮我加了假日的补习??自此之後,我再也没有假日。
「xx地区一名十七岁少年疑似课业压力过大,承受不住而轻生,只留下一封写着我累了。的遗书,坠楼身亡??」
那是我从来不曾料想过,她会拥有的黑暗。
「你在哪?」我听出了她声音里隐藏着的风暴。
「嗯。」再咬下一口蛋饼,我回头问到:「姊,你吃了吗?」
「姊,早安!」不文雅地打了个呵欠,我朝浴室的方向喊了声,便走到了餐桌前。
她的作息规律,每天早晨六点起床,接着去家附近的公园慢跑二十分钟,除了偶尔拖到时间而买早餐店的食物之外,通常回到家她会花十五到二十分钟准备早餐,然後去洗漱。
但我连现在的成绩都维持地很吃力,我知道我已经尽了全部的努力,还是、还是??
「有喝了一杯牛n,早餐晚一点吧我还不饿。」她笑着,起身走到柜子前拿来了吹风机,「啊新闻是在讲什麽?」
距离学校规定的迟到还很久??嗯,至少足够充裕,让我在家吃完早餐整理完书包,再慢慢晃去学校。
最最最最残忍的,现实。
「嗯哼。」如此应答,我喝了口n茶,回头看向姊姊,「欸,姊。为什麽每个人都希望成绩好的人考上医学院啊?又不是考不上医学院就等於没出息。」
好不容易考到八十几,她又觉得没有九字头就是不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