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踏足过航空器,更别说独自壹人外出,所以可以想象我收到政审通知加口试通知的时候的心情是多麽紧张。那天我妈把我送到机场,碰见了大耀。
大耀是跟我壹起招的,是见过世面的人,年龄虽然跟我差不多但是早就已经开始走南闯北了,我妈把我郑而重之的托付给了大耀,那个场面让我感觉像在托孤。也多亏了有大耀,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坐飞机,哪儿去换登机牌,哪儿去过安检。上了飞机大耀很大方的把靠窗的座位让给了我,那天晚上我趴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景se,心里充满了憧憬。
壹路无话到了深圳,我们从以前老的候机楼壹路步行了好几公里到了公司,跟其他的同学碰了头,几个人商量了壹下,决定先找住的地方。由於都是学生没什麽钱,或者不敢乱花钱,於是就在公司对面的村子口找了个招待所住宿。我惊讶的发现这边很多年纪大的人的普通话完全听不懂,我们连b带画的g0u通了半天,终於找了几个双人间或者三人间住下。那个小旅馆临街,很吵,那天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毕竟是第壹次出远门,和素不相识的人们同睡在壹个屋檐下。想到将要面对的挑战和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毕业焦虑症吧。
壹早起床,大家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公司,每个人都拿出合身或者不合身的衣服打扮得人模狗样,我之前是长发还紮得有辫子,壹副街头洗剪吹造型,然而为了这次出门见人还专门理了个短发,我妈还专门带我去柒牌男装买了壹身崭新的行头,突然穿上这身去见人,我还挺不适应的。
到了公司,先发了壹套表格和壹套试卷,先看表格,上面全是要求填写各种父母信息,我跟我爸不熟还专门发短信为了壹下出生年月日什麽的;我再壹看试卷感觉像是在测弱智,大概就是问你有没有危害过国家社会,有没有犯罪记录,有没有暴力倾向什麽的,这用脚趾头也知道该怎麽选啊,当时觉得合着这政审就是这麽简单,後来才知道公司会专门找人去调查个人背景的。
再说壹下英语口试。给我们做口试的其实并不是航校派来的人,大部分航校也不会真的派人来中国专门审核学员当然也有例外的,b如澳洲的stata。给我们做口试的其实就是壹个中介h牛,台湾人,姓崔;跟之前口试的步骤其实差不多,把你带到壹个房间跟你做口语对话。老崔的英文是可以的,以我们当时的英语水平,觉得老崔的英语简直是惊为天人。有的直接就被吓傻了,就跟牦牛晚上被照了远光灯壹样呆立不动,半天憋不出壹个字来。然後周围有好几个人在旁边拿着小本儿不断的记,也不知道记的是什麽东西,总之气氛十分压抑。
对话结束之後也不会告诉你结果,问那个主管招飞的教员,他总是摇头叹气说,你们这个英语水平啊……不行啊……壹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ga0得我们提心吊胆。
当然这些手段背後有啥门道我们是不知道的,反正教员经常没事把我们叫到办公室先骂壹顿,说你学习不努力,要被刷之类的,再给点糖吃,是真的给糖吃,每次去都吃得壹嘴零食回来;然後被骂了之後自然就要求情,教员再勉为其难的说,行吧,先看看情况吧,我去给你们求求情。
当然,都是套路,壹直到我们出国之前,都没有再刷过人了。
再之後就是回家,等着公司安排出国培训的通知,我们公司有好几个对口的航校,加拿大的蒙顿,澳大利亚的stata,美国的airsafety,以及我自己後来去的ag。其中当时口碑最好的,就是airsafety,对於当时的学员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
但是这些航校不是由你来选的,而是公司给你安排,说是安排,其实也就是随机,跟你的英语水平无关,我自认为在我们当初的那帮人里面英语不算差的,甚至有的研究生学历的居然排名也很靠後。但是陆续的,就有人开始接到电话通知准备出国了。有人去了美国,有人去了加拿大,有人去了西班牙,大阿哥就是去的加拿大蒙顿,同期的老郑去了澳洲的stata,大耀去了西班牙。看着他们陆续出国,我羡慕不已。随着壹拨又壹拨人去了深圳做最後的出国前准备,我的心里焦虑不已。
每个公司最肥的缺,可以说就是招人了,这里面的水自然很深。前面提到的招我们的那位教员,就叫他老t吧。老t壹位老的军转民,在我们公司刚开始筹建的时候就过来了,算的上是公司的元老人物,对於当时我们了解到的来讲,那时老t算是相当的廉洁,百万年薪还常年开着壹辆破掉渣的神龙富康。我妈和老郑的妈曾经在成都的时候找过老t喝茶,不瞒您说,两位家长都是带着钱去的,虽然对整个行业都毫不了解,甚至都不知道要托付点啥,但还是作为表示带钱着去了。被老t婉拒,说等你们孩子以後飞出来了再说。後来每次他来到成都的时候,都要把当初招来的壹大帮学生叫出来陪着吃个饭什麽的,对我们来讲也算是壹种同学间的联谊。老t对我们算是关怀备至了,每次我们去深圳的时候,都是老t出面让公司给我们出的免费员工票。到了深圳之後我们当然也不忘带着乡土特产前去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