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得从一两百年前说起。
传闻雪岭山中有一对相爱的男女,男子是个贫穷子弟,女子却是富贵家的千金。两人因缘巧合,竟然看对眼了。
男女私下往来已久,早就私定了终身。纸包不住火,事情终于暴露了出去。
女子的爹娘哪能愿意自家的女儿嫁给一个穷小子,便拼命地拆散他们,并将女子许配给一个富贵人家的儿子。
女子的心里却只有这穷小子,为了追求真爱,便在深夜从府里逃跑,与心爱男子一同私奔去!
他们为了掩人耳目,不被人追查到,就千里迢迢地来到了边缘的雪岭村东镇地带。
以前,雪岭山东镇还没有这般富裕,并没有什么街市买卖,每家每户只能靠着简单的种地谋生。
可这里常年冰天雪地,种的苗子虽是抗冻的,收成却不是很好。东镇因为田地的原因陆陆续续搬走了很多人,当时只剩二三十户人家一起生活。
两人心想在此地不会被府上的人发现,便决定在此安家了。
二人私奔后的日子过得十分清贫,女子本是千金人家,对这些做饭洗衣的事哪里沾过手?可她为了男子,也愿意持起家来。
日子虽苦,二人却很恩爱。在这里,没有人会来阻挠他们在一起。
奈何日子不长,这段贫穷姻缘的缺陷就显现出来了。在这个世界,没有金银财宝持身,哪能平安顺利地度过日子。
再加上雪岭山的冰雪天气越来越长久,家里种的田地根本没有多少收成,根本不能支撑二人的日常了。
男子和女子一合计,说是不能继续在一棵树上吊死了。东镇贫苦,北镇那头儿却相对发达了些,男子决定带着仅存的全部身家去北镇做些买卖。
那里离女子的家远,倒也不怕被人识出。
女子虽有些舍不得,却对不甘命运的丈夫很是欣慰,过了几日,便做了很多的干粮让远行的丈夫随身带着。
临行前,二人都是以泪洗面,各自诉说着自己的苦闷与不舍。
如此,男子终究去往遥远的北方了。
男子心系妻子,每过几日就寄了封书信回来。女子看着书信中男子做买卖的所遇之事以及上头儿毫不遮掩的满满爱意,即使家中生活已经艰难得几乎揭不开锅,她也咬牙撑了下来。
后来雪岭村的风雪越来越大了,连信使都很难走动。寄来的便是一月、二月一封家书,渐渐的竟收不到书信了。
想来是做买卖的丈夫忙了些,毕竟上次的家书就提及丈夫做起学徒来了。
女子本是千金小姐,本就会做些Jing致的绣活儿。之前拿来消遣的玩意儿,此时竟当成养家糊口的生计了。
她接着村子偶尔的针线活,换些微不足道的口粮。
在闲空时,她常常地在村口遥望着远方的飘雪,即使眼里只有白茫茫的雪山,她的心里也是充满希望的。
当然,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等。
女子微笑着,慈爱地抚摸着有些隆起的腹部。
在丈夫离去的时候,还不知道她腹中育有一子。现在腹中的孩子一直在陪着她,在慢慢地等待着丈夫的归来。
过了些天数,日子愈发地紧了。
女子即使埋头做针线活儿,村子里的破旧衣服也都让她缝了个遍。她只好再找一些活儿,村子里并没有府上富贵,即使有活儿也都是累人的。
可她为了丈夫,也愿意放低身段做粗活累活。
家里的积蓄渐渐地用光了,邻里邻居也时常会接济她一些粮食。女子面子薄,多接济几次就承受不住了。
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不能再随意走动了。
她想,孩子快出生了,丈夫也该回来了。
女子却不曾想,丈夫这一去便是去了十一月。
她腹中的孩子,因为缺少营养的原因,竟迟迟不肯生下,女子只能继续地拖着大腹便便的身子。
有一天,隔壁的大娘忽然告诉她,她的丈夫回来了。
过于欣喜的女子并没有发觉大娘的表情有些奇怪。
女子兴奋冲昏了头脑,没多留意,只是披上衣服出门去迎接丈夫。
丈夫的确回来了,衣着华丽富贵,显然是有了一番不错的成就。只是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女人神态优雅,神色之间虽平淡,却不难看出眼里满满都是对男子的爱意。
他们的后头儿跟着几个低眉顺眼的丫鬟伺候呢,像是女人看惯了世面,忽然兴起来这破旧的村子见见不一样的地方。
男子见家中的妻子大着肚子,他明明离开了十一月有余,妻子竟然在这段时间里孕有一子!显然就是趁他不在,在外面偷了人!
男子还不等女子说话,就破口大骂,“你竟然给我偷男人了!好啊,我本是欢喜着回来,欲带你去北镇享福,现在看来怕是没有必要了!”
女子本就对丈夫带回陌生女人的事惊讶得很,此时听到丈夫无情的言语,心中坚硬的硬壳立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