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柯妈妈安静了许久后开口:“你会伤害小柯吗?”杨禾呈又恢复上位者的姿态,十指交错,后靠在座椅上,“我爱他。”
但是杨禾呈心里还是害怕,以至于他甚至不敢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已经伤害豆柯太多了。
“那你能向我保证他不被警察抓住,不被那个oga的家人伤害吗?”豆柯他妈妈要问的再细致一些,确保豆柯待在杨禾呈身边是绝对安全的。
“我保证,不仅安全,生活质量也是最好的。”杨禾呈信誓旦旦的说道。豆柯他妈妈像是放下心来:“希望你说到做到。”
两个人在今天似乎达成了一种协议,而协议的本人对此却毫不知情,当豆柯面无表情被杨禾呈打扮的衣冠楚楚扔上车之前,豆柯都没有做任何反抗,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不问杨禾呈要把他带到哪儿去,也不问爸爸葬礼准备的怎样。
豆柯现在好累,他很想躺在妈妈的怀里,他不想独自一人承担这些东西,但是他也懒得反抗,他知道自己逃不开杨禾呈的手掌心。
“下车,送你爸爸最后一程。”原来,杨禾呈带豆柯来参加他爸爸的葬礼。豆柯的心像是被人用力拧成一团,被人捂住了口鼻不能呼吸,“我妈妈呢?”豆柯理了理自己的衣角,尽量在他爸爸的葬礼上Jing神一点。
“在里面的。”杨禾呈扶住了有些踉跄的豆柯,手掌上轻飘飘的感觉让他紧了眉:“这几天没吃饭吗?”豆柯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往里走,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站在最前面的女人,母子俩几天没见,彼此眼里都是道不尽的忧伤和想念。
“妈。”豆柯哽咽喊了一声,他妈妈牵住了豆柯的手,母子俩站在墓碑前:“小柯,当时害怕吗?”
豆柯知道,他妈妈说的是唐生鸣的事,豆柯没有出声,只是沉默着流泪。
他害怕极了,这几天夜里都会被惊醒,他从小到大为人善良,那天唐生鸣腺体里流出来的血沾满了他的双手,如果豆柯再用力一些,唐生鸣有可能死在豆柯的手里,豆柯每每想起咖啡厅的事,他都会吓得浑身发抖,他不敢相信自己差点亲手杀了人。这几天他无法向人诉说他心底的恐惧,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一切。
“妈,我真的好怕,我怕我被警察抓住,以后就只有你一个人,我害怕他真的死掉,妈,我好怕。”豆柯跪下把头埋进他妈妈的胸膛,只有在自己妈妈面前,豆柯才敢像一个小孩一样发泄自己的情感。
他妈妈也红了眼眶,用手轻轻地顺着豆柯的头发:“没事的,妈妈在呢,不怕。”
“小柯,那个alpha说待在他身边你就不会有危险,是真的吗?”豆柯他妈妈望着墓碑上男人的照片,如死灰的问道。
豆柯不知道为什么他妈妈会突然提起杨禾呈,杨禾呈难道给他妈妈说了什么了?!
“妈,这是什么意思?”豆柯把头抬起来,仰着看着他妈妈,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发生的事让她看上去苍老了很多。
“妈听说,那个oga家有权有势的,你要是不去自首,那家人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小柯,妈不希望你出任何事了。”
“那个人说你能让你不受伤害,小柯妈妈听你的,你说怎么便怎么样,妈妈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豆柯下一秒就想说母子俩到外地去,一辈子不回这里来了。但是他忍住了,他妈妈今年54,受不了各种折腾了,倘若他们两个真的离开x市,唐家的人真的就会放过他们吗?警察也不会追查这件事了吗?
可能,待在杨禾呈身边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妈,你想不想去新加坡住一段时间?”豆柯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一味的软弱下去了,他得考虑母亲,他要保护好自己的母亲,“早几年不是一直要去新加坡找大姨玩儿吗,你先过去,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之后就来找你好吗?”
他妈妈知道自己不能为豆柯做什么,只希望自己不拖他的后腿:“行,妈听你的,妈在那边等你。”
葬礼结束后,已经是傍晚了,张之送豆柯他妈妈回家后,葬礼上就只剩下杨禾呈和豆柯两个人,偏不巧这时候下起了雨,好像是老天特意来衬托今天的气氛一样。杨禾呈撑着黑伞站在豆柯的身后,“走,回家,以后有时间再来看。”豆柯站在原地没有动,“杨总,为什么不肯放我走?”
杨禾呈半边身子都shi了,“我我爱你。”豆柯仿佛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爱我?杨总,我爸也算是被你害死的吧,我手上差点背条人命也是你害得吧?这样的爱,你说的出口吗?”
豆柯说话最会伤人心,杨禾呈咬紧了后槽牙:“豆柯,你爸两年多的命是我给的,你没被卖进窑子也是我救的,我不欠你什么。”
豆柯转过身望着他,“是啊,你不欠我什么,所以别再说爱我之类的话,很恶心。”
恶心?凭什么说他的爱恶心?!杨禾呈想起来自己14岁,他躲在家里的阁楼里,听着家的保姆在背后说他恶心,同学把他堵在厕所说他恶心,好不容易在死之前有人救了他,那个人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