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一个人活着出来,且出井后很快失了踪,那次事故被人举报到了县里,老板压也压不下,最后赔得倾家荡产还判了刑,县政府派了救援队,可矿井挖开却是一具尸体都没找到,没人能解释原因,政府也只能不了了之。当地人迷信,认为是工人挖矿洞挖破了鬼门,亵读了神灵妖鬼被鬼门吞了,所以才连尸体都找不到,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县政府只能封了那处矿区,后来便有人出资请人在那出事的矿xue上压了块镇鬼石,上面修了间小庙,从此,再没人敢靠近那片山头,封石村便就这么荒了。”
“听起来,像是庄强故意把矿工骗下去一样...可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那些工人,真的就这么......没了??”王大头只觉不可思议,忍不住挠鼻。
老勇头也没回,“嗯,真没找着。所以才说这事玄乎。”
“祭品...”一直没出声的雷玲儿突然小声开口。
“啥?”王大头一愣。
“就像我们苗人求拜山神那样,不管你求什么,先要供奉祭品。”雷玲儿努力解释,
“那些人,怕是被送进去当祭品了噻...”
前面老勇有些激动,“你同我想的一样,这事还没完,再后来吧,又渐渐流传出那地方能帮你魇咒仇人的说法,只要你给得起供品,又有胆子在那儿呆上一夜,第二天镇鬼石上面就会出现一枚养鬼符,把那东西往别人家里一放,多则半年,少则半月,那家人必定家破人亡...”
“阿航,你给我的那道符,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一个急转弯道后,老勇微微侧头对叶航沉声说道。
车子盘旋山路间,一面是山,一面是崖,崖下有溪涧,冬日水枯,偶尔才能听到流水声,车灯照不到的地方全是黑咕隆咚,寒风卷着雪粒朝车头处飞扑,砸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风声猎猎,听在耳中似带着种妖异的寒意,老勇一边开车一边说话,语调难免低沉,所说之事又是这般诡异,王大头听得竟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老勇用眼角余光看了眼身侧叶航沉默如山的黑色身影,瞥到他置于膝上,露出袖外溃烂至已隐约可见白骨的手指,眼角不由微微一抽,忍不住深吸了口冷冽寒气。
“养鬼符出自这里,庄强又是本地人,虽然死在了富源,但当初在开远时身上却是纹有Yin家护身咒的,我估摸着那出事的矿洞跟Yin家有着某种奇怪的关联,所以你一说要找Yin家,我就立刻叫你赶了过来,只是事情出得太急,我只查到了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我的推测对不对,万一...”
传说中的Yin家人行踪诡秘难寻,老巢更是不知藏于何处,他寻了族人,又私下查找许久,方找到了这么一处“仿佛”跟Yin家有关的地方,可叶航所剩时间已经无多,万一找错了地方,封石村跟Yin家没有半点关系,又该怎么办?
一想到那后果,向来对自己的判断极有信心的老勇突然有些不自信起来,手心倏地出了一层冷汗,几乎快抓不稳方向盘。
事关重大,王大头雷玲儿不敢下任何定论,车内一时间竟是无声无息,雪霏霏下,几人只听见雪片夹着粒扑打在挡风玻璃上“噗噗”的声音,风那样大,仿佛在竭力阻挡车子的前行,车子过处,后面山路立刻又被黑暗笼罩,从远处看,仿佛一点萤火穿于黑色苍穹之间。
“没有找错...”叶航闭了闭掩在兜帽下的双目。
膝上,原本趴着的黑猫此刻已半坐而起,颈后毛发亦竖起。
“...我..能感觉到...”抬手指了指自己左胸处,他扭头朝老勇嘶声道。
浑身溃烂至此,原有俊美皮相早已不再,像一具高大的骷髅外裹着层正在腐烂的皮rou,极为吓人,老勇正心中发沉,不意间瞥见他深凹眼眶中闪过一抹猩红,瞳孔里似有东西在蠕动,红光Yin煞,可怖异常,那一瞬间,即便知道身旁所坐的真是叶航,老勇也禁不住心底泛起了一丝惧意,待定神细看却又不见,那眼神依旧冷锐,叶航仿佛还是那个叶航。
正在这时,忽听王大头哎了一声,“前面好像过不去了。”
车子一阵点刹,车轮在泥雪间滑冲了好几米方抓稳路面,一个甩尾后越野车稳稳停住,远光照射下,濛濛雨雪间,道路前方好似有一巨大石堆,显示此路已到尽头,而旁边另有两条通往不同方向的岔路,均十分狭窄,根本过不了车。
“应该..是...是这里...去..去去封石的路...”车门一开,寒气直扑而入,暖气立马不管用,刚出车外便淋了满头满脸雨雪碴子的老勇哆哆嗦嗦地把防雨外套的帽子罩上,朝坐在车内的叶航摆摆手,示意自己去探探路先。
“怎么这么冷?..进山之前还没这么冷..”跟着下车的王大头嘀咕,将落进衣领的雪粒抖出时也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扭头见身后的雷玲儿冷得脸色都变煞白,黑色布鞋踩在雪渣上立即被雪水浸入,想了想,伸手出去将她牵住。
三人前行了数米,果然看到前方道路已被一巨大石堆堵住,尖石鳞峋,一旁山体岩壁裸露,想是村民曾炸山封路导致,从崖边探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