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倒下去,叶航冲出,将心力耗得已到了极点的瘦弱女孩稳稳接住。
这个时候正是暗夜时分,那么黑的夜,那么夜的黑,一眼望去仿佛看不到一点微明,洞口外飘零的冰凌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雪粒,丝丝寒风卷着雪粒子飞扑进洞口处,寒意逼人,可比这寒意更冷的,是叶航怀中的阿离。
气息微弱,唇色发白,浑身寒凉透骨没有半点热度,似乎连五脏六腑,甚至连血ye也是凝固的,宛如Yin冥地界中爬出的冰冽僵尸,比起来,她下Yin潭前身上的那种Yin冷,已可算得上是温暖了。
“阿离..”叶航喉间哽咽了一下,紧紧将人抱住,脸颊贴上她的小脸,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后,他开始不住用手揉搓着她的手心和脸颊,希望能将自己体内的热阳之气快点传到她身上,但时间渐渐过去,阿离的体温却没有半点变化,唇色依然青白,气息也微弱得几乎快察觉不到。
叶航抬起头,看了看洞外漫天飞舞的雪粒,又看了看怀中人儿惨白的小脸,忽地一把抓过放在一旁的背包,掏出一路所用的两个睡袋,拔刀几下将睡袋一侧接缝处拆开,一个在下一个覆上的铺在这处微凹空地处,挥开飘飞而出的轻柔羽绒后,他修长手指微颤,动作轻柔却又迅速地剥下了阿离一身shi冷的衣裳。
黑衣间,那比冷瓷还要冰白的娇小身子只露出了瞬息便被俊美男子抱进了睡袋铺成的绵软小窝中,下一刻,他也飞快除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裤钻进睡袋,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他伸出手,爱怜无比,疼惜无比地将冰冷的小人儿拥进怀中,将她柔嫩的小脸按贴自己急跳热烫的胸口处,让彼此的体温流转、相融,宛如拥着世间至宝,宛如寻到了飘离失所的灵魂,他结实的手臂微微一用力,便将蜷伏在怀中的瘦小身子,密密实实,完完全全地笼罩在了自己的心和气息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超多事,这会子才写完~~不好意思。
☆、苗寨
冰冷,粘稠,腥臭的黑水,死味浓郁,渗不进一丝光明,只有凝浊。
被黑水浸泡的身体无知无觉,像是血rou都化成了这黏糊般的污浊ye体,化为寂静的血与水,与这黑暗中的怨魂死尸融在一起,沉入没有光的地狱。
这是一片无垠的黑暗,冰冷,绵长,似乎会蔓延到永远,一直延伸到死亡深处,而且无声无息,只有一片死寂。
她从不惧怨魂厉鬼,也无所谓血rou模糊,不怕寂寞,不怕孤独,不怕死亡,更不怕黑暗。
所以这重重无边的浓黑,这扯筋割rou的剧痛,只让她觉得疲惫,连指尖也不愿再动弹。
可耳边为何不断传来一声声低沉沙哑的呼唤?那滑落颈中的温热水珠又是什么?
黑暗中,有一股几乎要揉碎她的四肢百骸,却又透着疼惜万分的力量紧紧包围着她不让她沉下,摩挲间,暖洋洋的热气温柔无比地从她耳鼻口唇中钻入,一点一点地,渗透她冰寒体内的每一根骨骼,每一处经脉。
这种感觉太过温暖,她不由自主张唇,发出一声虚弱残喘,眷恋游移在她唇上的热意停顿一下后轻缓探入,愈倾愈进,一股热流自喉间涌入全身,寒意慢慢自骨缝中抽离,剧烈的刺痛亦随之渐渐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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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虽荒凉,黎明却不会迟来。
灰蒙天空中,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的雪片如柳絮一般,随着山风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然后铺呈在地上,将洞外目力所及之处,全都染成了冰洁雪白,落光了叶子的枯树上也挂满了一根根亮晶晶的冰条儿。
Yin森幽暗的Yin家老宅,被披霜的草木遮掩住肃杀血气后,仿佛也变得清冽洁净了许多。
半山处,飞扬雪花被风吹卷着,将洞口以内几米的地儿都铺满了薄薄一层雪白,但洞内一处角落却好似远离了这冬寒,暖意浓浓,自成一处温柔天地。
心爱之人蜷缩在怀,肌肤冰凉,腰身却柔软似猫,唇舌交融间甜美又缠绵,叶航年轻的身体自然是紧绷疼痛了一夜,他受过严苛的军事训练,能够在各种艰困的处境下强制自己的身体休息,以储备随时所需的应变力与战斗力,所以他从没碰到过这么难入睡的状况,整整一夜,哪怕是被阿离身上的寒气冻得骨头僵冷,他的身体也都是一直醒着的。
活跃地清醒着。
这一夜,他不但是与阿离身上的蚀骨Yin气大战了一场,意志跟身体之间,也仿佛拉锯了一整晚。
只是,每当他身心恍惚不由自主收紧臂弯时,便愈加能感受到怀中身子的单薄娇小,瘦得仿佛只剩了一把骨头的阿离腰肢细得不堪盈盈一握,抱在怀中与吻在唇间的感觉是那么柔弱又无依,这种感觉,让他心疼得几乎连心脏都快要被揉碎,欲念自然也随之消无,只余下了怜惜。
一夜渡阳下来,阿离的脸色已不再如冰似霜,虽然身子依旧冰凉,可比起昨夜的寒气逼人已算是温热了许多,叶航伸出长指搭在阿离瘦弱腕间,探到那脉搏已不似先前那般微弱后,略显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