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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有了阿离亲手画的符,老勇整个心都定了下来。
出了门,他让村民带路,几人一起去了最早出事的丛老太家烧毁的老屋那处。
原本两层砖木结构的老屋现在已被烧得只剩下了几处空架子,里面横七竖八的倒着几根漆黑木架,一眼望去一片废墟,空气中还能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脚踏之处俱是狼藉一片,抬脚时鞋子还会滴滴答答地淌着黑水,因之前村民又是灭火又是救人,最后还要找到尸体抬出,这地方早就被翻了几个个,现场已乱得一塌糊涂。
老勇几人带着强光头灯,小心地踩着满地的狼藉在黑乎乎的火场查看着,阿明手中的专用相机也不时闪出白光,没多久,他们便找到了多个起火点,厨房,门厅,卧室都有,火源四周还有残留焦油,别的先不用说,这火灾是有人在多处点火引发已是毋庸置疑的了。
火灾确是人为,那几具尸体有两具被开膛破肚没了内脏,自然是凶杀,这样看来,这家失踪的二媳妇还真是嫌疑最大,只是,她人去了哪里?后面死的这三个人又是怎么回事?是意外?还是凶杀?跟这起案子有没有联系?......
唉,他怎么就接了这么个任务呢?
老勇只觉得自己的命苦得快能挤出黄连水了,一旁的叶航见他脸色不好,一边取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一边安慰他,“别急,先查证据,找到目标了以后我们再考虑怎么抓人。”
黑漆漆臭烘烘的火场里,他沉稳出声,俊朗眉目间尽是镇定从容,老勇被他一说也觉察到自己似乎有些太过焦灼,立刻静下心来。
从火场取完证出来后,老勇叹着气让那两个村民带他们去看看尸体,谁知那两人却连连摆手拒绝,说是一会村里就要摆案请神,整村的人都得去坝子那边,他们这几个外来的人可以去看村民请神,但不能在村里胡乱走动,更不能这会去查看尸体惊动亡灵。
入乡就得随俗,老勇无奈,只得先打消去看尸体的念头,阿明小声问老勇,“勇哥,我们要去看不?这什么年代了,这些人还真以为跳个大神就能找到凶手,消灾解难啊?”
“别乱说话,被人听见小心一村的人用锄头锄死你。”老勇瞥他一眼,口中郑重叮嘱。
西南山乡基本都是高原和山地,老百姓的村村寨寨都分布在山间盆地和河谷平坝旁,山川阻隔,遥远荒蛮,偏僻而又闭塞,长期生活在山里的人们很少甚至于基本上不和外界接触,但遭逢到困苦灾难及不可理解的事物时,他们也需要得到一个能接受的解释,因此,纯朴的乡民把村寨的兴旺和衰落,吉凶和祸福都和请神送神联系了起来,这会村里出了这么多事,村民求助于跳神戏来祛灾逐难,这是自古以来就流传下来的形式,如此庄严神圣的事,自然容不得外人的冒犯亵渎。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说不定能听到点什么。”老勇朝叶航和阿明点点头。
于是三人便跟着那两个村民沿着村中的小道朝丛家村祠堂外面的那个能容纳近千人的露天大坝处走去。
那祠堂是个用大石和木梁搭建而成的四列三间的房屋建筑,门窗上的木纹雕刻十分Jing致华丽,祠堂里供奉着祖宗牌位和神榜,而祠堂外面,便是铺着大块青石的半圆形坝子。
老勇几人来到时,坝子两边已站满了丛家村的村民,看着人头济济,却听不到什么喧哗之声,每个村民的脸上都是十分严肃的神情,而坝子正中烧着一堆大大的篝火,一个穿着花裳,戴着尖尖高帽和彩色木质面具的人正手持两根粗长的红色蜡烛,围着那篝火不停地边跳边念叨着什么,阿明仔细看了看那帽子,发现原来是硬纸板剪裁再漆上颜色而成,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勇狠狠地拧了他一把,硬是让他把那笑意给憋了回去。
“不能笑!山里有一句话,叫做戴上脸子是神,脱下脸子是人。面具就是神灵,现在他们已经请了神灵出来,你要是敢笑,我们几个都出不了这个村......”老勇磨着牙低声跟身边的叶航还有阿明两解说,叶航挑眉不发一言,阿明却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有任何嬉笑的表情了。
这时正在跳舞的那人口中的呓语渐渐大声了一些,舞动中,他手上的红烛烛油不断滴落到他的手上,但他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反而越唱越大声,越跳越起劲,老勇依稀听见他在唱着,
“...手拿红蜡亮堂堂...一枝Yin来一枝阳....迎接山神无别事...除魔消灾镇厢堂...”
随着他嘴里越念越快,他走动时身体抖动的节奏感也越来越强,跟着坝子里围观的村民们不管男女老幼,也都开始随着他的节奏唱念和舞动了起来,一时间,整齐划一的请神词响彻了整个大坝上空......
仪式并不长,只是跳完神后需得将脸子神灵封回木箱用封条封死又费了些时间,而老勇几人惊讶发现,原本脸带愁容的丛家村村民们在仪式结束后好似都放下了心头大石一般,几乎个个都露出了笑容,离开坝子的时候,许多男男女女甚至还开始说说笑笑了起来。
“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