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叶航心中烦闷之意忽的一扫而空,眉间也不再时时抽痛,倦意如chao水般汹涌袭来。
他低低“嗯”了一声,闭上眼,就这样抓着她的手蜷在床褥一侧的地上,不一会,就安静无比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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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醒来已到了午后。
半开的窗外正有凉风徐徐送入,屋外天清气朗,远处模糊的声响让时间仿佛变得悠闲从容,叶航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脑后不知什么时候被放了柔软枕头,身上也盖了温暖被衾,一旁阿离的床铺上空空落落,而她的人并不在屋内。
被褥里暖意融融,还带着一股清淡的香气,叶航舍不得离开,但又极想见到阿离,终于还是起身收拾好一切,推开嘎吱作响的房门走出了房间。
阿离并未走远,她正站在二楼栏杆处举目远眺那一片连绵不断的灰蒙山脉,手中轻轻转动着那串黑中带红色泽诡异的珠串,黑猫正趴在她脚边眯着眼打盹,听见叶航开门出来,阿离唇角微微翘起,停下指间动作,侧头朝他看去。
“阿离。”一见着她,叶航便浑身上下包括每根头发丝都充满了欢喜之意,所有的沮丧郁闷似乎都已离他远去,他笑着快步走到阿离身边,和她一起并肩而立。
“这珠串”他低头看向阿离苍白手上的深色珠串,眼中尽是不知该不该问的好奇,他记得先前在医院被收掉的红衣小鬼已被阿离炼制成了其中一颗,竹林中那女鬼也自行钻进了阿离的小鼎里面......难道,这一整串的珠子,每一颗,都是阿离收掉的一个Yin魂?
阿离为什么要将这些收掉的Yin魂炼制成珠?还时时戴在手腕上?这珠串日日夜夜绕在她腕间,相当于无数个至Yin的鬼魂围绕在她身边,难怪她身子从来都是冰凉无温,面色也苍白得不似正常人......
可是这样,对她...会不会......?
仿佛知晓叶航心中所想,阿离微微一笑,开口道,
“无碍,有珠串在我的生气便不会外泄,Yin家难寻我行踪,且它们都是自愿归附与我,若有违誓便是魂飞魄散,待我取完我娘的残骨与我爹合葬后,我会一一助它们转世投胎,我一身寒凉,其实与这珠串无太大关系,而是因为......”阿离顿住,唇角笑意渐渐隐去,
“我...是Yin家百年难出的‘泣泪Yin童’,体质天生寒凉......”
“泣泪Yin童?”叶航讶异看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阿离轻叹一口气,抬头看向远处大山,好一会才轻声开口跟他解释。
原来,Yin家世代修炼禁术,技法家传师授,但Yin家咒术也分三六九等,并不是每一个族人都有资格修习顶级秘法,大部分Yin氏族人只能修习一些普通咒术。
每当族中有子嗣诞生,Yin氏最年长的几位老人便会收集族中所养色泽七彩的蚕丝,几人亲自纺纱,再以纱织布,做成布兜给那孩子戴上,孩子满月后,满是孩子口水的布兜便会被收回,放在槐木制成的木盒之中,置于山中至Yin之处。
七天后,那布兜上若显出斑斑泪痕状,则被认为是“鬼泣”所致,意思是,“鬼闻之其味而哭”。
这样的孩儿便是Yin家的泣泪Yin童,体质Yin寒,天生便有股奇异力量,鬼怪Yin魂见了都会害怕,修习咒术的天分也奇高,通幽,控灵,收鬼,夺魄......这些秘法稍加修炼便可入门,直到修习Yin家最险恶的密宗之法。
Yin家本就子嗣不丰,这样的孩子更是百年难出,而阿离,恰恰就是其中一个。
“其实,Yin家故老相传,还有一种Yin童更甚于泣泪,那便是‘泣血Yin童’”阿离眉头轻蹙道。
“若那布兜上出现的是斑斑红点,便意味着‘大凶者鬼泣于血’,这样的Yin童才是最适合Yin家顶级禁术的修炼,因为,泣血Yin童天生性格Yin恶,可以抵御修炼时出现的最Yin森可怕的黑暗,也不惧凶法反噬,这样的孩子,人性泯灭,与其说是人,其实......已经与鬼兽无异了,那Yin蓟......上次我炼制Yin珠时不慎被他寻到,以他的年纪,竟有那般身手,只怕,他就是一个泣血Yin童...”
“但他还是凡人rou身一个,也会伤,也会死,不是吗?”一直认真聆听的叶航微微一笑,不以为惧。
再是身怀奇门异术又如何?他也不过是个人而已。
Yin家人这么想抓到阿离,想得到长生之术,不就是因为他们也是人,也会怕死?
既然都是人,他又有什么不敢与之相斗的?
叶航身形俊挺,五官清俊而英朗,说这话时他的语气坚定而且温和,给人一种正直,有力之感,仿佛只要他在,便会负起一切重责,让人不由自主便心生信赖之意。
阿离眼中闪过暖意,唇角也再次翘起,“嗯,你说得极是。”
叶航伸手去牵她,想了一想,问,“阿离,你真的可以长生,是吗?”
阿离静默一下,轻轻点头,黑眸幽深无比地看向他,以为他是想问如何能得长生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