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齐买的?”
陆娇接过保温桶放边上,随即拉开了布袋,看到里面的话梅和话梅糖,她愣一瞬,抬眼迅速瞥看他一眼,须臾,她又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这个别别扭扭的男人。
和上辈子一个德行。
说一句自己买的会怎么样啊,到底。
他和顾齐两兄弟,吃东西的口味一点不一样。
顾齐就和叶小俊一样,喜欢吃那些辣辣的,咸咸的零食。
要顾齐去买,这袋子里的东西绝对就和刚才叶小俊那一袋子零食一样,全是辣条,干脆面,最多带点夹心饼干。
这个男人却和她差不多,面上不露,却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话梅是只有他才会买的。
“还都是我爱吃的,替我谢谢顾齐了。”
看破不说破,陆娇也没拆穿他,她说一声,拿了一包话梅拆开,先前叶小俊递了两根辣条递过来,她舌尖都麻了,这会儿刚好吃点酸的缓缓下。
不过在吃之前,她轻瞥了一眼顾遇,须臾,她眼眸微转,手指捻着一颗话梅递了过去:“张嘴。”
突然的一声,不轻不重,声音清丽悦耳,却像必须服从的指令一样,顾遇下意识张嘴,下一瞬,他嘴里一酸,同时舌尖抵触到一抹温热的柔软。
意识到自己含到什么。
顾遇把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重,他愣愣的微张着嘴,胸口仿佛一团火烧起来,一直蔓延到脖子,耳尖,脑袋更一瞬空白。
陆娇也没想到她太着急竟然把手指头伸顾遇嘴里去了,她慌忙撤回手,须臾,她咬一下嘴,最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忍着耳根的热意和心里那点微微发悸,问了他一句:
“酸吗?”
“不酸。”
顾遇听到问话,脱口回道,俄顷,他舌尖卷一下话梅,视线暼过她微泛粉霞的脸,他一顿,又慢慢补充一句:
“甜的。”
话梅还能甜的……
陆娇腹诽一句,却也知道这男人的话什么意思,她抬手捏一下热得烫起来的耳垂,头偏向窗外,弯了弯眉。
——
八十年代末,从余暨到海市可以路经的几条高速公路还没建成,几十年后从余暨到海市高铁只需要一个多小时,开车只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在这会儿,一条条道绕行,需要开整六个小时。
陆娇他们两点多出发,到小洋楼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
天早黑透,马路上路灯一盏盏昏黄的灯亮着,城市笼罩在其中,渐渐安静下来。
车子在小洋楼门口停下,陆娇下车拿了钥匙打开铁大门上的大锁,又进院去拉开了中间那道大门门栓,整个大门大打开,露出小洋楼里面的面貌。
当初这栋小洋楼是陆正海赚钱后买的,那会儿陆娇nainai还在,老人家退休了,又只有陆正海这一个儿子,恰边丽兰喜欢在外面忙,不喜欢管陆娇,她和婆婆两个一直两不打扰,不存在吵架的问题,她就主动提出让老人一块儿搬过来,还能得个好名声。
陆娇nainai讲究的人,那会儿在院子里种了不少花树,后来她去世了,边丽兰没空打理,就把料理院子的活交给了陆娇。
陆娇听话,在他们为离婚打闹不休的时候都没停下过对院子的维护,一直到她重生回来,天天忙着外面,才顾不上院子里的花树了。
不过相隔也就一个多月,如今院子里还是繁花依依,树木葱葱茏茏,苍翠挺拔,边上小池养的一池鱼放生了,却有活水潺潺流着。
车开进院,便闻得院子里好闻的花香袭来。
顾遇坐在车上,借着外面昏黄的路灯瞥看一眼院内,只从这一从院落,和后面漂亮的洋楼,他就能窥知到陆娇曾经过的什么样的生活。
父母没离婚之前,她是住在小洋楼里名副其实的大小姐,每天的日子除了学习,恐怕就是她因为爱好才学的画画和播音。
顾遇不由想到他和顾齐现在住的那个小院,他是从小苦过来的人,哪怕当年他爸在的时候,家里因为李莲的奢侈享乐一直过得不宽裕,他们住的房子是厂里分的小房子,只有三十平的大小,除开客厅,房间只够容纳一张小床大小。
他爸去世后,李莲和别人搭上,盼他病死没盼成,干脆房子一卖,把他扔给了二婶一家。
那边面积大一些,但也就一些,依然窄而破,所以当初他买下文化路小院的时候,心里很满足。
虽然是旧楼,但宽敞,住着还算舒服,比筒子楼的环境好了太多。
但现在,他看着眼前的院子,突然就想到,要是他们结婚的话,那里其实不适合做婚房。
太委屈她。
总不能让她住的地方比曾经差,那不然她找他干什么。
图他比她老还是图他粗人一个?
“哇,娇娇姐,池子里的鱼呢?怎么没了,我先前来的时候好多好多鱼的啊!”
车子停下,叶小俊立马下车跑去了院子里的小池边,找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