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虚惊一场。
姚红梅这肚子已经四个多月了,胎像稳固, 摔倒的时候又是胳膊着地的,所以肚子没怎么碰着。
医生叮嘱姚红梅安心修养几天, 再观察观察。
裴二祥把姚红梅带回来后, 没空去找赵翠翠理论, 他得先把剩下的账目核对完。
等他把账目交上去了, 这才黑着脸, 往老会计家走来。
老会计的儿子是个傻子, 赵翠翠娘家是图老会计家给的彩礼钱,才把女儿嫁了过来。
赵翠翠心里有怨气, 当然想把小姑子也拖下水, 去给她那个死了老婆的弟弟当老婆。
所以她闹了很久了, 没想到今天杀出个姚红梅, 居然帮着马菲说话。
赵翠翠气死了, 偏偏她又把姚红梅推倒了, 回去后提心吊胆了一下午, 压根不敢再跟马菲啰嗦什么。
这会儿看到裴二祥过来,赵翠翠只得硬着头皮赔笑脸:“二祥,红梅怎么样了?”
裴二祥翻了个白眼, 没搭理她,转身看向了正在屋里喝粥的老会计。
老会计知道他早晚会来, 还特地给他留了个位置。
裴二祥坐了过去:“叔,账目都交上去了, 今年收成不好的地太多了, 不知道能不能过关。”
老会计不动声色的吸溜着碗里的玉米粥, 夹了筷子咸菜给裴二祥。
裴二祥只得闭嘴,先吃饭。
吃完,老会计招招手,带着裴二祥去了后面菜地那里。
裴二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硬着头皮等着。
那老会计卖了好半天的关子,就是不肯开口。
裴二祥沉不住气,只得问道:“叔,有事您就说,我要是做的不对的我改。”
“二祥啊,红梅这个性子可不好啊。”老会计很突兀的来了一句,给裴二祥整懵了。
裴二祥不理解:“叔,这是怎么说的,女人家吵吵两句不是很正常的吗?”
再说了,他还没有追究赵翠翠的责任呢,怎么反倒是先找起姚红梅的麻烦了?
这事他可忍不了。
老会计心说果然,这个裴二祥,要是没有个机灵的女人督促他,一辈子也只能围着这一亩三分地打转了。
他叹了口气,问道:“你就不想想,她一个大着肚子的,为什么要去管别人家的闲事?还不是仗着你宠着她,宠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先是气走了老三媳妇,再后来把老四一家撵出去。年前又把你大嫂的孩子推没了,前阵子又撒谎说你大哥快不行了骗你妈回来。这一桩桩一件件,村里人谁不骂她是个搅家Jing?也就是你,把她当个宝一样的!不像话!”
裴二祥哑火了。
他还不敢得罪老会计,毕竟很多事情不是简单交接一下就算完的。
可他也不想说姚红梅的是非,毕竟这是他老婆,他疼了她这么多年,两人又有一个大胖儿子,现在又要添丁进口了,他当然觉得姚红梅是有大功劳的。
老会计见他哑巴了一样,知道他油盐不进,只得叹了口气:“你呀!你就宠她吧!这次是我家翠翠心地善良,没用什么力气,要是下次别人吵吵她也去掺和,回头再出了事就不好说了。忠言逆耳啊二祥,我要是你,我就跟她离了,给她点教训!”
裴二祥彻底愣住了。
好端端的,让他离婚做什么?
姚红梅罪不至此吧,这村里的媳妇婆子谁没有吵架拌嘴的时候?真要是有点芝麻蒜皮的小事儿就离婚,那全都别过了。
所以他跟老会计没办法再聊下去了,气头上也顾不得什么不能得罪人了,他就这么走了。
一句话也没说。
老会计还能不知道他的性子?
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等裴二祥走了,马菲才跑过来问了声:“爸,你说什么了?我跟裴二哥说话,他气得都没有搭理我。”
“别管他。”老会计叹了口气,他打量着马菲,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馊主意。
马菲一脸莫名你看着他:“干嘛呀爸?你不会真的想让我去挖墙脚吧?我才不要这么老的男人!”
“为什么不?他妹夫可是个师长!真要像你说的,马上要搞什么改革开放,这么粗的大腿你不想抱?”老会计Jing明着呢,已经想到了更好的办法为他儿子谋个长久的血包。
可是马菲不情愿啊,她骂了句神经,反驳道:“爸你想什么呢?裴二哥那么护着姚红梅,人家感情好着呢!再说了,他都三十好几了,我才十八,你能不能别这样霍霍我啊?”
“别人是年轻,可是别人有师长妹夫吗?你也不想想裴大志为什么走了?朱亚男为什么也走了?你真以为他们去县城了?就算是吧,这年头城里工作就那么好找吗?真要是那么容易,还让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做什么?还不是城里的饭碗不够用了?就这,裴大志一家都能去县里过日子了,你不会以为他那个什么老同学真的是看上了裴大志是个人才吧?一个农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