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宋宜禾看到左后方抬着两碗米线过来的?老板,吓得?重重咳嗽了一声。
贺境时被她打断。
扭头看了一眼,老板正好走过来。
“来喽。”老板端着碗沿放到桌上,“两份红油米线,小心烫哈,慢吃。”
宋宜禾道?过谢,眼神飞快扫过贺境时。
果不其然,一张俊脸臭到离谱。
像是被人欠了二八五万。
宋宜禾越跟他相处,越发现?很多时候这人都像个小孩子,好哄又幼稚。
抿着笑低头,她动作?利索地将?碗里的?香菜葱花挑干净,伸手按住贺境时刚要去夹自己那份的?动作?,将?两碗米线对调了位置。
宋宜禾眨眨眼:“快吃吧。”
“……”
喉结滚动,贺境时低头看了看面前这份,眼神似乎怔然了几秒,勾了勾唇角。
见他终于笑起来,宋宜禾松口气。
余光瞥见她的?动静,贺境时倍感?好笑:“你就这么害怕我?不高兴?”
“不是害怕。”宋宜禾说,“既然能开心,又为什么要给你带去情绪上的?损耗?”
闻言,贺境时抬头看向她。
宋宜禾的?脸被碗里升腾起来的?热气笼罩,熏得?隐隐模糊,柔丽的?五官愈发Jing致。
乖乖低着头,无?声地小口吸溜米线。
贺境时心思微动。
人果然都是双标的?,但凡宋宜禾将?旁人放到她自己之前,他总是觉得?不值。可一旦那个对象成了他,反倒又感?受到被哄着的?愉悦。
抬手挡了挡弯起的?唇角,贺境时眸间闪着笑意。
在外面吃过晚饭,回到家,贺境时直接去了书房,宋宜禾忙了一天,洗漱完躺下。
不到十点,她就感?觉有些睁不开眼。
扫过紧闭的?卧室门?,宋宜禾打了个呵欠,放下手机,翻了个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唐瑜的?提醒。
宋宜禾梦到了已?经?过去许久的?场景。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好像重新回到了唐瑜的?办公室,将?她的?为难听了一遍。
梦里的?她不像现?实那样?直接拒绝,默认同意之后,她很快被带着去到了西川。
然后,又见到了那个男人。
封闭黑暗的?小黑屋内。
宋宜禾异常疲累地蜷缩在角落里,因为没有窗户,四面八方仿佛都是出口。
撞过一次又一次的?南墙后,她敏锐的?听觉里传出钥匙的?碰撞声,有人过来打开了门?。
“妈的?,死丫头片子。”
“老子当初就该转手再?把你卖出去,让你好好照顾你弟弟,你给老子照顾进医院。”
“贱蹄子,他妈的?今天不打死你。”
……
男人的?声线喑哑粗犷,带着积年累月吸烟后的?黏腻感?,趿拉着脚步慢慢朝她走近。
一边骂着,一边抽出皮带。
日光从半敞的?门?缝中照了进来,宋宜禾怔怔地看着那点光点,整个人抖若筛糠。
粗制滥造的?皮带很硬,刚打下的?那一刻并不疼,可几秒后,酸涩胀痛慢慢从骨缝蔓延。
随着男人的?力道?加重,四肢百骸都如同分崩离析后,叫人重新组装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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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
宋宜禾不敢哭出声,只能捂着嘴巴呜咽,她知道?但凡发出声音,一定?会被收拾得?更?惨。
直到她察觉到男人渐渐没了力气。
挪开的?手摸索着,摸到被她偷偷藏进来的?一把水果刀,而后发了狠地往男人身上捅去。
画面一转,喉咙被掐住。
宋宜禾不停地挣扎,想要发出声音,却好像有只手死死地捁住了她的?声带……
“宋宜禾?醒醒。”
直直坠往深渊的?梦境倏然被打断,宋宜禾低喘了声,猛地惊醒,下意识捂住了小腹。
那把刀子……
宋宜禾满头大汗,呼吸急促,浑身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脸色在灯光下白得?瘆人。
察觉到旁边伸过一只手,还没彻底醒来的?宋宜禾猝然扭头,满眼惊恐地盯着贺境时。
想要给她擦汗的?动作?微微停顿,贺境时心口一窒,保持着距离问:“做噩梦了吗?”
因着俱乐部那边的?临时情况,贺境时回到卧室已?经?快十二点。
见宋宜禾睡着,他拿了睡衣快速洗完澡,刚要躺下,旁边的?人就开始挣扎起来。
想到刚才她仿若陷入梦魇的?状况,贺境时没敢再?靠近,正要收回手。
谁知被宋宜禾恍惚地抓住。
贺境时不明其就地皱了皱眉心,放轻力道?,跟着她拉扯的?动作?,缓缓将?掌心贴在脸上。
而后,她又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