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不明目的的人背后算计着的感觉,确实不舒服。
不过这个事倒也没让他琢磨太久,当天下午,香韵坊就来了个与众不同的客人。
这人大概二十七八岁年纪,长得眉目舒朗,身材高大,有几分洒脱的江湖气。
他进了门,不像其他人目光往铺子里货架上的琳琅满目的东西上看,而是往人的脸上打量,看了一圈后,便直奔着正在理货架的申玟就去了。
到了申玟面前,这人便拱了拱手,正色道:“你就是于清言吧,我叫白邵,住在隔壁的来福客栈。”
申玟一怔,看了柜台后的清言一眼,刚想开口,这人却顶着这样严肃的脸,说:“我几次经过这家店门口,都想进来跟你说话,但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今日实在忍不住,有些话我不吐不快……。”
申玟脸色一变,看了看四周往这边看来的目光,往后退了一步,呵斥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我根本没见过你,你何出此言败坏我名声!”
这个自称白邵的人也是怔了一下,继而才明白自己的话说得容易让人误会,连忙也后退了两步,躬身作揖道:“是我错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申玟却道:“不管你什么意思,你既然叫错了我的名字,就肯定不认识我的,如果不买东西,麻烦你从店里出去。”
白邵神色也是一变,他惊讶道:“你不是于清言?”
同时,他的目光也在店里其他人脸上一一扫过。
柜台后,清言站起身,缓步走了出来,他看着白邵,笑了笑道:“我是于清言。”
因为柜台后这会儿光线较暗,白邵并没看清那后面有人。
此时看见清言从那后面走出来,他的目光在清言身上上下打量,眼睛里露出明显的惊艳和意外之色来。
显然,清言的样子,与他的想象相差甚远。
清言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更显得白邵窘迫,他露出几分懊恼之色,匆匆抱拳行了一礼,说了声“抱歉”,转身便离去了。
申玟走到清言身边,往门外的方向看着,嘀咕道:“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清言嘴角的笑意淡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明白那人是冲谁来的了。
他看见这个叫白邵的人,脸侧的那列人物简介上,清晰地写着:“朝廷外调驻守风雨关禁军,从七品拱卫郎,白邵。”
误解
从香韵坊出来,白邵就回客栈骑上马,直奔柳西村而去。
铁匠铺外,白邵下马将缰绳系在了大门口,然后大步往里走去。
邱鹤年看到他时,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开口道:“是你。”
……
铺子里,炉子熄了,小庄被打发了出去,现下只剩下两个人。
邱鹤年找出个碗来,洗干净了当作茶杯,给白邵泡了碗茶。
“这里条件简陋了些,不要介意。”邱鹤年坐下时说道。
白邵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放下,打量着四周说:“这铺子大小和我们当初的营房差不多,那时候过得粗糙,也只有你休沐出去时会买茶回来,我们都蹭你的喝,一大块茶饼都未必能顶到下次休沐,你也没说过什么。”
邱鹤年笑了笑,“那时手里的钱都要交到爹娘手里,自己没多少钱,买的茶叶也不是什么好的,难为你们跟我喝了好几年。”
白邵看着他嘴角的笑容,说:“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邱鹤年说:“这么多年了,人都会变的。”他语气一顿,问道,“这两年你过的如何?”
白邵叹了口气,说:“当年你出事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大部分都撤出了风雨关,回到了原驻地,头两年还时不时有书信联系,这几年书信也渐渐少了。我在南方驻地待了几年,一直没什么太大建树,熬年头升了几级。边境这边说又要打仗,因为我熟悉风雨关的情况,就又被调了过来,临行前才给我升到了从七品。”
邱鹤年笑道:“那我得称呼你一声白大人了!”
白邵苦笑,“我这一下也就到头了,以后再升就难了。”他感叹道,“当年如果不出那事,你现在肯定比老黄混得好,说不得现在已经是个将军了,太可惜了!”
邱鹤年摇了摇头,说:“可能的,未必是会一定发生的,没什么好可惜的。”
白邵露出愤愤之色,“那个邱启年,我当初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不行,因为他是你哥,我才没好提醒你多提防着这人,现在想想还后悔,这个混蛋死得太容易,便宜他了……。”
他见邱鹤年脸上笑容淡了,嘴角也紧绷起来,便停住了这话茬,语气一转道:“现在风雨关长期戒备,正是缺人的时候,我过阵子便会离开,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边境?”
见对方没马上回应,他又劝道:“你想回去的话,军籍的事不是问题,趁现在朝廷用人之际,正是我们兄弟两大展宏图的时候,就算耽误了那几年,凭你的能力,追上老黄不过是一两年的工夫。”
白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