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夫的第一顿饭
把清言的钱全骗走的女孩叫王妍,她嫌弃这个名字软绵绵,非正式场合都写成“王岩”。
清言刚开始说不上多喜欢她,只是他身边没有真心对他的朋友,只有王岩会在两瓶啤酒下肚后,拍着他的肩膀骂他傻x,说他是她认识的所有人里面最矫情、最事儿b的一个。
王岩跟清言借过两次钱,清言都没借。
后来她没喝酒,脑子清醒的时候,也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空长一副好皮囊,一个大男人又娇气又抠门,看了就招人烦,活该没朋友。
再后来,不知道怎么着,两人就谈恋爱了。
清言是太孤单了。
他七八岁就没了父母,十五六岁养他长大的外婆也没了,他很想有个家人。
王岩说看好房子了,让清言拿钱,清言去看过了,虽然贵,但确实也满意,就把钱转给王岩,让她安排签合同付过去了。
后来王岩说结婚得好好置办,清言就一单单看她的购物车,算好了钱,一笔笔转过她。
再后来,王岩说她肺子里长了块息rou,医生说得手术,清言就把银行卡里最后一笔钱转了过去。
后来……就没什么后来了。
清言在街上偶然看见未婚妻和另一个男人拥吻,那人他认识,就是他买的房子的前房主。
他看了两眼就走开了。
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谈恋爱这一年多,两人也就牵牵手,最多揽个肩膀。平时王岩跟他说话都很强势,他从没见过她这么小鸟依人的一面。
后来两人一星期都没见面,王岩来找他时,清言跟她摊牌了。
王岩低着头沉默了一阵,说:“我快死了,认识你之前就查出肺癌了,他是我在医院认识的,跟我是一样的病。”
清言诧异地看向她,王岩说:“我们两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死了家里人就没法活了,所以,我们商量着死之前多弄点钱。”
清言冷笑,“他倒是聪明,让你出面骗钱,他置身事外。”
王岩摇头,“不是的,他也找了个有钱的女孩子,可是那女孩很敏锐,觉得不对,就疏远他了。”
清言扭过头去,冷笑,“合着就我一个傻b。”
王岩眼里含泪,“清言,你是个好人,对不起,你打我吧,但别打死了,打死还要连累你负责任。”
清言没打她,只是把她赶走了。
后来,他偷偷假装成物业去那套房子里看了看,主卧里住着卧床不起的两个老人,眉眼里能看出王岩的样子,次卧是个以卖菜为生的老太太,还带着个三四岁的小孩,那孩子看起来跟那个房主有五六分像。
他本来打算给王岩做衣帽间的那个房间,租给了一个附近上学的高考生生一家三口。
家里跟他上回来时一样,区别就是当时王岩把人都提前安排出去了。
看完了,清言回去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不断喃喃自语,“反正也不是我自己赚的,就当没中过奖,就当我做善事了。”
晚上躺到实在难受,空着肚子就去酒吧喝了次大酒。
喝完出来,就被大卡车撞了,穿到这个世界了。
清言坐在凳子上,仰着头,轻轻闭着眼睛,感受着温热的毛巾在脸上擦拂过的感觉。
他肩膀上搭着男人刚从屋子里拿过来的一件旧外袍,很大,是男人自己的。
清言能闻到微弯腰给自己擦脸的男人身上,温热的皂角的味道,还夹杂着淡淡的炒菜的油烟气,这让他感觉到安心。
脸擦完了,清言睁开眼,明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眼前的男人,shi漉漉的,充满着信任和依赖,嘴角勾起,露出整齐白白的牙齿,甜甜地道:“谢谢相公。”
而在直起身后,立刻转过头去,只有相对完好那边侧脸面对着他的男人,紧抿着嘴角的男人终于开口道:“吃饭吧。”
清言正要起身,已转身的男人又停住脚步,头也没回道:“你父亲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吗?”
闻言,清言微微一怔,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他看着男人的背影,目光再一次在对方头侧的那列字上扫过,继而用软绵绵的语气缓缓吐出两个字:“鹤年。”
邱鹤年肩膀微微动了动,用低沉的嗓音轻“嗯”了一声,给了他这个看着轻车驾熟,其实内心忐忑的来自现代世界的新娘,一个令人心安的回应。
男人转身去盛粥,他头侧的那列字还是那么明晃晃的:邱鹤年柳西村铁匠,后面却还跟了一个括号,写着(身份不明)。
清言目光在“身份不明”那四个字上流连了一阵,在男人稳稳地端着粥转身过来时,迅速收回了目光。
饭桌就在灶台不远处,上面放了一盘白面馒头,一盘rou丝炒豆芽,一碟腌制的看不出是什么的咸菜,还有一人一大碗白米粥,这就是今天的早饭。
比不上清言平时的伙食,但依据他脑子里原主记忆,在这里,大米、白面和猪rou一般只有过年节才能吃到,这顿已经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