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她碗里夹了一片青笋,“你好好吃饭,等三哥回来,我会跟他说清楚。”
“说什么?”陆坤跨进屋内,看着他们二人,目光又落在林儿身上,声线冷若冰霜,“你还不走?”
林儿立马起身,无措捏着衣角,文青看到她的惶恐,随后也起身,挡在林儿面前,“三哥,是我不让她走的。”
陆坤看向他,文青一脸诚恳,“三哥,看在以前的交情上,你就帮帮她,别把她最后一条生路断了。”
“你这样做,反而是在害她。”陆坤脸色陡寒,唇间染冰,冷冷道:“我让她在这里留宿一夜,已是顾念往日情分,若再继续收留她,你以为,每日她进进出出,真不会有人发觉?她不在东宫处事,却屡次擅进,藏了什么心思?你能说清楚?”
文青眉间有了哀求之色,“三哥,你是东宫掌印,一定——”
“掌印又如何?”陆坤沉声道,“僭越宫规,知法犯法,单是这一条,便能轻而易举摘除我掌印之位,平日你受我庇佑,能往外摘?”
一语戳中文青命脉,他哑然无声。
林儿一看情形不对,忽然低泣道:“算了,文青哥,这里不是我的容身之地,我看我还是走算了。”她拎起早收拾好的包袱,低头啜泣,“如今的我哪比得了从前,已是残花败柳,一次选错便是终生都翻不了身,走到这地步,怪只怪我自己当初心太软,上了他的当。”
文青惊疑,“你被谁骗了?”
林儿捂住脸要走,“你别问了,让我走吧,反正我呆在这里,也只会祸害你们。”
“站住。”身后有脚步声,原来是陆坤从屋里走出来,矇昧发昏的天光照在他的眉眼之上,轮廓明挺,眼神之中却又一股油然的淡薄,“你说心软上了他的当,是什么意思?”
林儿泣不成声,“你跟庆儿没差别,在你们心里,排在第一位的永远是殿下,我又被你们排到哪里呢?”
“你离开这么久,鲁大哥都没来找你,说明他根本不把你在心里,我根本不可能让你走了。”文青又朝陆坤道,“三哥你也是对林儿有心的,不是吗?要不然也不会一直保留她的小屋,过去的事,难道真不能过去?”
陆坤看着他们,叹道:“算了,你留下来吧。”
转眼一夜过去,陆坤早早起床,收拾妥当就出门了,不知昨夜经历了太多变故,林儿也起得早,注意到陆坤屋门紧闭,起先轻轻敲了一下,“三哥?”
没有人回应,林儿又轻敲了一下,“三哥,你起了吗?”声音也小了,似乎怕打扰到里面的人。
这一回仍旧无人应答,林儿记得以前住在这里时,特意留意过三哥并无栓门的的习惯,伸手将屋门轻推开,这时身后起了一道睡意朦胧的声音,“林儿,你这么早就起了?”
林儿手一顿,立马回身,笑道:“是啊,我来看看三哥醒了没有,若是醒了,我也好去煮粥了。”
文青道:“你才刚安顿下来,该好好照顾自己,早上我听三哥屋里有动静,应该早走了,你回去多睡一会吧,粥我来煮就成了。”
“我怎么好麻烦你呢,”林儿羞涩一笑,目光一转,“对了,昨夜你们换下的衣服还未洗吧?”
“不用你洗。”文青连忙拒绝,却耐不住林儿的热情,也就回去拿了出来,林儿又去陆坤屋里拿衣服,文青连忙拦住她,“三哥不喜欢让人进他屋,等他回来后,你再来收衣服吧。”
林儿目光一闪,似有泪光,却是Jing光掠过,她垂下头,声音苦涩,“是不喜欢让人进去,还只是我?”
“怎么会呢?”看到她快哭了,文青连忙道,“三哥知道你还不放心,所以想趁今日,把你和他的事和殿下说了。”
“什么?!”林儿愕然,看到文青疑惑的目光,又连忙解释,“我只是太过意外了,我没想到三哥会为了我这样做。”
文青却忽然说道:“三哥对你这样好,以后你绝不能辜负他。”
林儿心里慌张,忙着点点头,“我一定会的。”
文青看了她一眼,随后就走了。
等人彻底离开,林儿才走进屋,往四下一扫,立马锁定住被褥枕头叠齐的床榻。
东宫寝殿,锦玄早早收拾好了,但睡意压着眉梢,一双杏眸慢慢眯成一条缝儿,忽然发现正给她系扣子的不是陆坤,顿时Jing神抖索,“陆坤人呢?”
翠羽儿正好给她系上最后一颗扣子,“殿下难道忘了,刚才陆公公小腹难忍,您就让他先去太医院了。”
锦玄说,“刚才我太困了,什么事都经不过脑子,不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回来了,你去派个人催催。”
翠羽儿忍不住揶揄,“殿下对陆公公真是上心,对奴婢就没这样过。”
绮香也微微叹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捻酸惹醋?”
翠羽儿哼道:“殿下都没发话,要你管?”
锦玄含笑道,“若是翠羽儿病了,我恨不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