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明早上起来更累了,三哥,你就当是心疼我熬了一下午的粥,尝一口吧。”
陆坤露出无奈一笑,朝她伸出手来,林儿下意识以为她要揉自己的脑袋,闭了闭眼睛,可预料之中的抚摸没有落下来,陆坤轻拍了下她的肩头,如羽毛轻轻拂过,眨眼间就过去了。
“你早些休息。”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林儿摇摇头,欲言又止,最终咬了咬唇,喊住他,“三哥。”
走到自己屋门口的男人停下来,扭头看向她。
他那处光线微弱,看不清他的面孔。明明眼前这个人是她的三哥,恍惚间却看成了另外一个人,以前就算二人关系冷淡,他也不会对自己这样生疏。
林儿捏了捏衣角,似乎忐忑似乎紧张,干巴巴问了一句,“我给你的香囊,三哥,你还留着吗?”
陆坤淡淡道:“还在。”
林儿听罢松了口气,露出满意的笑容,“那你早点休息。”
“你也是。”
望着他的背影,林儿纠结拧着衣角。
香囊的事,她听了那个人的话,对陆坤还是有些愧疚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发现了猫腻吗~~
第十四章
陆坤推门回到屋里,递了火折子,随即火光照亮整间屋舍。
这比他之前住的好多了。
不敢前世还是这世,他只是宫中一个地位卑贱的太监,可以说是默默无闻,而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像他这样的人,容易被忽略,被践踏,所受的待遇也是极差的。
每天晚上,他都跟人挤在一张大通铺上,忍受着刺鼻的恶臭,呼噜声,磨牙声,屁味,甚至年轻的小宦官钻到老公公被窝里,发出令人作呕的暧昧声响。
昏淡的灯光下,陆坤解开腰间的香囊,在手掌上翻开了几遍,修长白皙的指间似乎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香味,若不细闻,几乎不会察觉。
陆坤在指尖嗅了嗅,眉眼越发冷,香味平淡,但若是久闻,怕会有惊人的效果。
显然鲁庆在林儿的香囊里做了手脚。
实在想不到,才刚入东宫第一天,鲁庆就弃了十多年的兄弟情分,已这般不放心他,甚至还暗中下了手脚。
难道鲁庆以为他入东宫,真是来争宠?
以为他平日里什么都不计较,又对林儿心生喜爱,就不会生疑?
灯火下,陆坤薄唇抿着一条平直发冷的线。
—
陆坤入东宫来,跟鲁庆一样任的是掌印,毕竟来的晚,分量不比鲁庆,转眼间已过去了三五日,他只在殿外侯着,并没有靠近殿下的机会。
对此,陆坤早已意料到。
庆儿那性子,眼下虽未像前世那样狠戾毒辣,但也不是个善人,自己虽跟他是老交情,毕竟伺候同一个主子,犹如后宫妃嫔争宠一般,谁也不希望自己的那份宠爱被旁人夺了过去。
哪怕对方曾是自己最亲密的好友。
只是前世鲁庆对权势的狂热,对殿下的执着,都让陆坤疑惑又胆战。
兄弟俩一起受的刑,根子也都一起断了,进宫条件苛刻,断然不会出现漏网之鱼,他是怎么令殿下怀孕?
陆坤心中深叹,怕就是些歪门邪道,伤了自己,也伤了殿下的身子骨。
想想前世她躺在血泊里,只剩了一口气,那样的神伤欲绝,他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难受到肺腑都快扭曲了。
这一幕几乎快成绕不开的梦魇,常在他眼前晃动。
夜半梦时,甚至白天守门,他有些时候心不在焉,殿内传出一阵欢笑声,翠羽儿嗓门最大,几乎压到众人,清脆如铃铛极为飞扬。
这些人中,他清晰摸到她的嗓音,虽然看不到,但可以想象出来。
此刻,她的唇角必定微微上翘,咧开一朵灿烂的笑容,笑声却又克制而收敛,怕让外面伺候的人听见了,说她这个殿下没正经。
陆坤垂首盯着亮得几乎发光的地面,抿唇弧度平直,心内却受她感染。
真好,这辈子的她还能笑得如此开怀。
鲁庆从殿内走出来,准备要穿膳,与他说会儿话,目光极快掠过他腰间,右侧挂着一只绣莲蓝色香囊,就知道他没有生疑,或许还在为林儿住进来的事高兴,不由心口微松。
鲁庆目光幽沉,来至膳房无人处,召来素来为他办事的王青梦,眼神往四下瞥,心存警惕,一边低声问道:“你确定这种香不会闹出人命?”
毕竟他对不相干的人下手,毫无心慈手软,可陆坤跟他有多年的交情,不是不相干的人。
当初听了老宦官的话,兄弟俩咬牙攒了银子贿赂招收的宫人,这才得以入宫,原以为能近权贵,得富贵,结果斩断七情六欲的那一把刀子能活生生要人命。
当晚鲁庆没撑住,发起了高烧,招收所裹了张凉席要将他扔出宫,是陆坤把私存的一点银子奉了上去,勉强把人留下。
在陆坤的悉心照料之下,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