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风不比寒冬的凛冽,却也冷却肌骨。两辆囚车在京师锦衣卫的看押下行进在青州通往济南城的官道上。与常例不同的是,这两辆囚车被厚布严密围了起来,只有夹住人犯的脑袋和双手的特制木枷露在车顶,其实也只有东厂的人才明白,这是东厂和西厂特制的专门押送重犯或桀骜不逊的人犯的囚车,严密厚布下的囚车内机关重重,在押送途中给人犯造成极大的痛苦,使他片刻不得安歇。
第二天夜晚来临时,距离济南城还有二日的路程,寒冷多变的天气令这队一贯贪图享受的锦衣卫疲惫不堪,也顾不得押解人犯时间紧迫,便决定住宿歇息一夜,他们找了个偏僻远离城镇的客栈,赶走了其他的客商,独占了整个客栈。
酒足饭饱后,叫过客栈老板,命他们好生呆在后面的房中,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出来。
领队的军士头领指挥众军士将二辆囚车退到院子的天井中,点起火把,将天井照得通亮,然后七手八脚的扯开围在囚车四周的厚布,才露出囚车的真正面目。
囚车全部由胳膊粗细的木头打造,大小正可关押一个跪坐着的成年男子,囚犯关在只能跪做在囚车的底板上,不能舒展身体。底板的后方有两排相距二尺固定在底板上的四个可以开合的铁环,用来锁住人犯的膝窝和脚髁,这样跪在囚车里的人犯就只能劈开双腿。更可畏的是在囚车底板中央有一个铁环,上面连着一段很短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也有一个可以开合的铁环,这个铁环紧紧锁住了二个年轻人犯的睾丸,最令他们痛苦的是,押解途中的每一下颠簸震动,都会给捆在底板上的下体造成撕裂般的疼痛。
此时二人已经不成人行,一丝不挂,披头散发,叉着双腿跪在囚车内,直挺着身体,固定在底板上的睾丸因为铁链的拉扯也略显肿胀,因为寒冷干裂的嘴唇已变得黑紫,健壮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痛苦不可名状。
众军士打开囚车,解开禁锢,将这二个年轻的躯体拖了出来,就在抬起二人离开囚车底板的?那,他俩不约而同的发出了痛苦的呻yin,原来是在底板上他们跪坐着的直对肛门的位置,固定着一根三寸左右丶直立着的木棍,在二人关押在囚车里面时竟然一直插在他们的肛门中,这也是为什么二人一直直挺着身体的原因。
因为长时间跪在囚车内,二个人犯的腿脚已经有些僵硬,不由摊倒在地上。
一军士取来两副镣铐,四名军士拖住二人,按住他俩的手脚,众军士将镣铐给他二人戴上,将二人推倒在天井中央的地上,
嬉笑道:“听说你二人都是硬骨头,那多日的拷打都没有招供,早听说你等有些功夫,怎的如今不施展施展丶给我们长长见识?”
原来这囚车中的二人确是山海关守军中的偏将,一个名叫铁鹰,一个名唤马风,都是同乡祖籍山东青州,铁鹰稍长马风二岁,原本在原籍务农,却因那年家乡连年旱灾,颗粒无收,没了生计,二人不愿上山为寇,故而一起投奔了山海关的守军,因二人都有一身从小练就的好武艺,入伍不久后战功不断,年纪轻轻就连袂升至偏将。
因一次协同当地州府缉拿人犯时,深感人犯罗五更义气云天,言谈之下又对朝中宦官弄权痛恨不已,不但没有将罗五更缉拿,反而三人还结拜为生死兄弟。罗五更乃朝廷通缉的要犯,此事想来应当十分机密,但却不知如何事发,铁鹰和马风被此事牵连,故也被列为锦衣卫的缉拿之列,恰恰此时铁鹰和马风已探家回乡,所以缉捕他二人的公文从山海关一路传到青州府。
那铁鹰和马风回乡刚刚三日,就有青州知府宴请帖子上门,原来那青州知府受到缉拿公文,得知他兄弟功夫了得,故而设计,以宴请酬军为名诱捕他兄弟二人。次日,铁鹰和马风戎装赴宴,不想其中还有这一段原故,在席中被药酒迷倒,醒来时已经身陷牢狱。
在皇帝数十年不上朝理政,任凭宦官弄权的年月,锦衣卫丶东厂和西长四处横行,即便是当朝一品官员也会因言语一时不慎而招来横祸。青州知府当然对锦衣卫惟命是从,又有缉拿文书在手,哪管许多,只以逼取他二人口供丶不若事上身为上。此刻的铁鹰和马风似乎只有认罪的权利,注定已经没有了任何其他的选择馀地。
铁鹰和马风也是血气方刚丶颇重义气的山东汉子,本来就对宦官弄权不满颇多,打心眼里痛恨这帮朝廷的败类,自然以性命相抗,不曾有半点口供。
铁鹰和马风在青州府受审了一个多月,各种手段施尽,竟然也没有撬开铁鹰和马风的嘴巴,无奈下,在一次他俩受刑昏迷后,青州府命衙役抓住兄弟俩的手指,在供状上按了手印,算是给了锦衣卫个交代。但尽管有了招供,却没有从他们口中得到罗五更的丝毫线索,于是锦衣卫山东指挥恼羞成怒,下令提铁鹰和马风解送济南亲自审讯。
客栈中,镣铐束缚下的铁鹰和马风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此时他们也只能蜷缩在地上,原来束缚他们的镣铐也是东厂特制,镣铐的设计极Yin损恶毒,最彪悍的人戴上它也会俯首贴耳,同时也满足了东厂太监的畸性欲望。
四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