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萦没时间和她慢慢解释,等你回来我再和你说。
楚栀:好,你赶紧休息,我要去睡觉了。
楚栀还是住院医,只有假期才能安心离开医院,要不然几乎全天待在医院。
许萦不再打扰她,挂完电话继续忙。
屋子再次陷入安静,徐砚程倒了杯温水敲响书房的门,许萦放下笔,回眸看他。
徐砚程走过去,厚重又温热的手抚上她后脑勺:忙好了?
许萦摇头:还有一个月的量没写。
徐砚程把水杯放到她手里,碰到她冰凉的指尖,转身去调试暖气的温度,不忘安慰她:写不完留到明天,这个点该休息了。
不行。许萦喝了口水,放到一旁,拿起笔继续,明天美术组要期末聚餐,全部都要到场,后天我们两家人要吃饭,材料大后天就上交了,不写就没时间了。
许萦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忙过,以前忙也就是单纯忙工作,现在的忙是双重的,工作不能耽误,各种社交也无法拒绝。
徐砚程拉过凳子坐到她身旁:我帮你吧。
许萦抽空看他一眼:啊?
徐砚程:术业有专攻,太专业的我可能不懂,但是基本的资料整理还是会的。
他好话说尽,许萦还是犹豫不决:你做了这么久的手术,先去休息吧。
徐砚程:要睡一起睡。
许萦看了看手里的工作,推往前:睡觉!
就先不做了,就算熬夜工作也不能一口气熬完,分几天熬,压力就没这么大了。
一番自我心里安慰后,许萦安心入睡。
睡前她让徐砚程早上八点一定要叫醒她,她可以在下午聚餐前再补一会儿材料。
徐砚程把许萦的话放在心上,第二天上班前叫她起来。
许萦觉得太早了,抱着被子转个身继续睡了,徐砚程又怕她醒起来后悔,到医院后又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催她起来。
办公室门口的云佳葵和鲁钦抱着病例等里面聊完电话再进去。
鲁钦小声说:怎么起床还要打电话催?徐太太是没有闹钟吗?是没有手机吗?
云佳葵一副淡然的神情:你知道你为什么单身了吗?
鲁钦:不愿意搭理我就算,怎么还人身攻击了。
云佳葵另一边耳朵听着平常严厉的徐主任温和地讲电话,一字一句似乎能拧出柔水,好脾气地叫对方,事无巨细嘱咐电话那头的妻子注意出行安全和天气变化。
云佳葵:你把这话和徐主任说。
鲁钦噤声:刚才我说的话,你就当是个屁,放了吧。
他可不敢在太岁头上蹦跶,等会给他连排手术,让他爬着出手术室。
在家的许萦闭着眼听徐砚程的电话,不愿多做声,听筒里的男声嗓音清清的,温温的,如沐浴春风般舒服,更想睡了。
小惊,真的不能再睡了。徐砚程单手扣好白大褂,松了松领带。
许萦唔了声:就五分钟。
徐砚程已经是第三次听她说再五分钟了:先起来忙工作,今晚早点睡。
许萦用着顽强的意志力撑开眼皮,坐起来拍了拍被子,望着另一边的空床,嘟囔:如果不用去下午的聚会就好了。
就可以睡一个上午,忙一个下午和晚上,不怕材料补不完。
徐砚程:聚会结束我去接你。
许萦微微叹气:谢谢徐医生。
听她语气应该是完全清醒了,徐砚程把前面说的注意事项又耐心的说了一遍,沉睡中的许萦肯定没听清。
许萦挂完电话,用完早餐开始继续补期末材料,差不多十一点去换衣服,她犹豫穿什么比较好,最后中规中矩的选了一套偏日常风格的白色连衣裙,搭配浅棕色的毛呢大衣,化了淡妆,连口红都选最日常的色号。
去到定好的酒店,许萦坐在一张大圆桌上,对着十多号人,心底一阵发怵,比大型社交宴会还令人不自在,起码宴会上人可以走动,不喜欢太热闹的中心,躲在角落吃东西就好,这就不行,全程要面对,一举一动都被看到。
许萦不太爱说话,大家很识趣地没找她多聊。
经过上次贺明被投诉,校领导公示批评后,他亲自去到美术组找她道歉,明明大家都知道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的,传到最后说她是关系户不好惹,所以没有人会想和她多说上几句话。
许萦躲过社交,却躲不过一次又一次的举杯喝酒。
几杯下肚后,她有些昏沉,借口上厕所出门透气。
许萦买了瓶水坐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区,心底感到不快,忽视掉的窒息感又一次袭来,心底发酸,觉着很委屈。
她毕业后没从事过一份特别喜欢的工作,但她也从没有遇到哪份工作像现在这样,每一分每一秒都难受得无法呼吸。
对的,她不喜欢这份工作。
她又会想,都说教师这份工作算很多工作里轻松又舒服的了,如果她连这个都做不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