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虞出列答:“臣裴虞,父裴承邑。”
萧雍看着他,收起笑,淡淡看了眼,什么都没说。
看到严柏年的时候,他直接问:“严平骏怎么样了?”
严柏年答:“父亲尚好。”
萧雍盯着他赞了句:“斩杀突厥王,不错。”
严柏年只管谦虚。
陈侯来的时候,他还在一个一个的认人,有些在场的小辈,他都不认识。
一一的询问,让在场的人都紧张不安。
萧雍见陈侯神色慌张的来了,十分不在意的说了声问:“慵之来了?”
陈道止应了声,便始终跟在他身后,萧雍又笑起来:“慵之,向来护我。”
陈道止不敢说什么,他知道他们祖孙之间,终究会有这一场,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快到他毫无准备。
萧澈带着幼子,随后而来。
萧雍看了很久,他始终站在下了辇的位置,一步都不曾挪开。
看着萧澈领着儿子行礼,萧雍盯着父子问:“十弟,你恨我吗?”
“臣不敢。”,萧澈答的四平八稳。
萧雍听得笑起来,和在场的人说:“你们都恨我,永安能用你们,便是因为你们都恨我。朕在位四十几载,不惧怕谏言,不知,永安怕不怕?”
曹印想开口,被吕匡渊拉了一把。
吕匡渊从头到尾面无表情。
萧雍看到吕匡渊的动作了,问他:“他们恨我,我知道。养仲恨我,我不明白。”
吕匡渊依旧答:“臣不敢,臣受恩于圣人,有幸得圣人提拔,才能崭露头角,圣人之恩,永不敢忘记。”
萧雍却问:“那依养仲之言,你说,百年之后,后人会说养仲是三朝元老,还是会说你是三姓家奴?”
在场的人皆都变了脸色,吕夷繁站在人群中,脸色刷白。曹印甚至抬头看着萧雍。
吕匡渊却依旧面无表情答:“不过是虚名,何必在意那些。”
萧雍看着他,他还是那么谨慎,始终不肯提天家的事。
“养仲觉得今日,我若是清理门户……”
“祭祖之日,圣人还是谨慎些为好。”,吕匡渊提醒他。
祖宗面前,不要太过放肆。
萧雍听着他的提醒,心理叹息,当年在内宫中,那个肆恣才子,到底不在了。
李令俞站在太庙中,远远望见外面的人群,萧雍像是不肯进来。
她现在也不能出去,便站在那里等着他。
今日是她准备了很久的典礼,从日之后,便是新的一年。她会重审当年的旧案,会为豫章太子正名,为自己寻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第96章 婚事
李令俞进了殿只管上香、祭拜。
礼部的人见她丝毫不在意太庙外的事情, 心里慌张归慌张,便也跟着她之后宣读祝文。
等她的礼走完了,还不见萧雍进来。
她这才想, 萧雍怕不是真的来清理门户的吧。
萧雍就坐在那里,蔡荃陪着他,对面站着众官, 李令俞从太庙出来,看着圣人, 在百官面前,她不敢放肆,跪下规矩行礼。
萧雍看着她浑身胆气,丝毫不怯场,心里有恼恨, 但也有赞赏。
她太像她的父亲了。也远比萧诵有魄力,也比儿郎果决。唯一可惜的是公主。
“见过圣人。”
萧雍看着她:“你的身份难辨, 如今就已经这么放肆了不成?”
李令俞无所谓问:“不过是一个解释,圣人非要在今日问出来吗?”
萧雍:“身份不明, 何以进太庙!”
李令俞:“身份不明?谢鹏程不是给我揭的清清楚楚了吗?”
萧雍盯着她:“你拿得出证据吗?”
吕匡渊便出列,答:“永安公主,当年是我抱出来的。臣万不敢混淆天家血脉。”
萧雍真的是大感意外,死死盯着吕匡渊, 做梦也没想到当年在他眼皮子底下, 一个内廷中行走的人,居然敢私藏了当年谋逆太子的女儿。
当年的养仲可谓风光之极,竟然冒这种大不讳。
不光萧雍, 在场的所有人, 曹印等人都惊呆了。吕夷繁听得脸色发白, 今日的父亲是他从不曾了解过的,父亲这十几年,从不曾提起过豫章太子等人。
萧雍回头看了眼庐阳王,庐阳王垂下眼皮,像是没看见一样。
萧雍说:“你一个人救不了她,还有谁帮你了?”
陈侯抬头看他一眼。
吕匡渊一口咬死:“是臣一人所为,更不敢声张。”
萧雍笑了声,说:“十弟帮你了吧。”
所有人都看着萧澈。
“没有人帮我。”,吕匡渊还是不肯松口。
“是。”萧澈像是不在意一样答。
他们两越这样,在场的人也越想知道,当年永安公主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