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虞正要出言时, 门外有大批人进来, 是段功奉苏绎之命来寻李令俞, 段功进了园子就高喊:“圣人有召!闲杂人等速速退开!”
段功带着几十名神策军,个个带刀,在场的没人敢拦着,李令俞心急媛娘,不想和他们痴缠,便顺着段功开的路,转身跟着段功,带着家眷全身而退,扬长而去。
让柳家留下的人恨的咬牙切齿。
柳恪和谢鸿正要发作,裴虞见神策军还没走完,高声呵斥一声威胁到:“都紧紧自己的皮!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自己不掂量掂量吗!究竟犯了什么事!眼里还有没有律法了?别光盯着李令俞,她自然有陛下和圣人处置,你们可未必有这等隆恩!各位好自为之!”
他毕竟身份在,柳家不敢得罪他,谢鸿恨的眼里滴血,但依旧不敢反驳他。
他索性,直接让人将柳宅围了起来,只准进不准出。
一个时辰之内,李令俞应该能理清楚这事,到时候,若是还是不行,他再做替他描补。
薛家的几个儿子确实都来了,因着为李令俞而来。
今日泰半学子都是为李令俞而来。
只是来了后才知道李令俞没来,但有众多学子在,薛家几个小子们也不好直接走了。
没想到李令俞真来了,竟然是这样的场面,一时间被困在柳家不得出。
再加上薛宓哭的撕心裂肺,薛家几个儿子也是对柳家烦的要命。一面又叹息,李令俞确实是大丈夫。
今日大半学子,不仅见了李令俞,也见识了她的杀伐决断。
李令俞回了府,大柳氏跟天塌了一杨,哭得快昏过去了。
李黛今日才见识了,李令俞的权势,才懂得什么是杀出来的功名。见日见了血,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她招揽着几个小的,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李姝进了房间,李令俞才小心翼翼将裹着李姝的披风拿开,李姝外衣不见,但春衫单薄,身上穿了一身李黛花大价钱买下的用越州绫的边角做的贴身衣服。
李令俞这才算是终于松了口气。
路上阿符说的严重,她以为姝娘已被侵.犯,一时间才怒不可遏。
可即便是戏弄猥亵,对李姝来说,也跟天塌了一样。
这个世道,不给女子活路,没有女孩子能看开这件事。
李姝此时呆呆的一句话不说,哭也不会哭。
李令俞哄她:“姝娘别怕,拉着你的那人,已经死了,另一个,哥哥剁了他的手,也划了谢元娇的脸。你且记住,今日是你和谢元娇起了争执。有哥哥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李姝看着她,呆呆的,哭的悄然无息,点点头。
李令俞不忍看她这幅模样。
她确保人没事了,才起身出了门见李黛就站在门外,李令俞嘱咐她:“从现在开始,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姝娘。她暂时没事,只是被戏弄了一番,吓坏了。我现在要进宫一趟。”
李黛追着问:“那你怎么办?你杀了人,当真没事吗?”
李令俞:“没事。”
但,这次不死怕是也要退层皮。
李黛说:“我这次定不会乱走,我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我定然当好姐姐。”
她也吓着了,今日见了血,家里的人都吓坏了。
李令俞看了眼窗内,又说:“你告诉她,人生这么长,不要为了区区几个小人,就和自己过不去。天下之大,她若是以后不想呆在上都城,那就出去看看天下壮美之景。我带她去看江南之景。十几岁的小孩子,被几个杂碎戏弄不是什么大事,有仇报了就行了,不必放在心上。若是被一个小小的上都城困住,像什么样子。我教了你们这么久,若是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那就枉费了我的心思!”
李黛一时间,听得情难自抑。
不要为了区区小人,和自己过不去。
她一直都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李黛只管和她重重点头。
李令俞见她这样,心里并不怪她,怕她自责,就拍拍她肩膀说:“阿姐提起Jing神,母亲性情绵软,遇事也是一味的哀哭,我顾不上你们,家里还需你坐镇。我阿娘本分,但终究不曾出过家门。”
主要是小柳氏胆子小,没你泼辣。镇不住场面。
李黛抹了眼泪,嘱咐她:“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
李令俞出门前,遇见小柳氏刚从大柳氏院子里出来,见她出门,追着喊:“幼文!你不会有麻烦吧?”
她离得远远的,冲小柳氏一笑,哄她:“阿娘,我先出门一趟,晚间回来。”
就像寻常一样。
小柳氏看着她挎着刀,身形单薄,大步出门去了。
李令俞站在门外,问段功:“你来寻我,圣人知道吗?”
段功:“知道,小蔡大人怕出事,给蔡督事报了此事。”
李令俞想,那她必须先去北宫请罪,然后才能给萧诵告状。
等她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