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被她行云流水的两个字惊呆了。
“原帖发还回去就可以了。”,她说完阿符出去吃饭了。
这个文书的字写得一般,胜在认真,这是上一任侍郎留下的人,李令俞也不打算换人。文书第一天见她的字,就觉得有些自惭形秽,原本还觉得自己的字起码还拿的出手的,自见了她的字,就露怯了。
李令俞中午就在羊汤店坐了会儿,店家已经支了口锅,煮了些面食。
果真店里人多了很多,李令俞照例坐在门口进去的小桌前。
店家笑说:“大人来了!”
店家执意不肯收钱,非要请她尝一尝汤面的味道。
店家几乎把她当成了店里的贵客。
她还在想,该怎么抽调人。
坐了会儿,听见身后那桌的人和同伴说:“听说了吗?写青玉案的李大人,去了礼部,提领会考的事。”
同伴却说:“这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她提领她的,那是她的差事,咱们考咱们的,这是咱们的前程。”
那人又感慨说:“她如此年纪,丹青了得,才情冠绝,但未必懂的为官之道。”
同伴却说:“她自有贵人为她开路,用不着你Cao心……”
李令俞被他这话提醒了。
下午就和文书细细谈了官署中的人事,然后由文书举荐拟定人员,她也不接触,只管报上去。
曹印给礼部发的文帖,都经了文书的手。
不过两日就整理清楚了。
二月十七,曹印发帖出文,吏部派兵,将考场围起来。
当晚,萧诵太极殿夜会议政大臣,为第三天的考试做最后安排。
正式宣布糊名阅卷,李令俞负责巡考职责,曹印负责阅卷人一干人等。若有人舞弊、闹事,就地革职,永不录用。
这一招快准狠,胜在迅速。
太极殿的一干人等,一时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李令俞和曹印准备了这么久,就为了今晚这一场,两人在萧诵宣布后,目光短暂交汇,裴虞这会儿才明白,她为何会做这礼部侍郎,为何会将一盘死棋走到如今融会贯通的地步。
他算是白白给人做了嫁衣,也是枉费心机。
李令俞和曹印出列:“臣谨遵圣意。”
身后的十几人,这才跟着两人,纷纷出言,谨遵圣意。
散场后,萧诵留了曹印、薛洋、李令俞等人,认真嘱咐:“务必给朕仔细,不可出任何差池!”
几个人纷纷保证。
出了太极殿,薛洋还和曹印称奇:“这个主意,是李令俞提的?”
曹印:“若不然,怎么能以礼部侍郎作陪。”
薛洋听得连连失笑,心里也赞叹小小年纪,好聪慧的脑袋。
第三日一早,天公不作美,下着毛毛雨,家里都知道她忙碌,连李黛都知道她这些时间忙碌,但没想到她忙成这样,卯时就起来出门了。
李令俞到考点,禁军已经到位了,今日开考,连着五日。
吏部的京畿营守卫,萧诵还派了禁军巡查,几重保证。
到清晨,各处考场已经开始进场,曹印让人来问她,巡考的各位考官是否就位。她前一日也已经组织各考场考官开过会了。
考官的准则也已经发布到位,一旦发现作弊,立刻拉出考场,若是监考舞弊,就地革职,三代之内不得为官。
这是萧诵为这次科考下的决心。处罚如此严重,也是警告。
雨雾蒙蒙,太极殿大门敞开着,萧诵站在门口望着雨雾,久久没有动静,为这科考,停朝几日,但他心里焦灼。
这几日他陆续收到不少弹劾李令俞的帖子,大多是世家所为,也有就近的州府的弹劾,其中也包括礼部右侍郎方从晔的帖子。
刘琨从华林园回来,见萧诵站在那里,赶紧劝说:“陛下不能受寒,可不能站在这风口上。”
萧诵:“不碍事。”
刘琨知道他担心什么,就说:“陛下放宽心,曹大人和李大人准备了这么久,定然顺利,今日各部都在巡查。不会出差错的。”
萧诵想的却是,李令俞,当真有治世之才,他许多年没有遇见这么用着顺手的年轻人了。
话少嘴紧,做事严谨,也有胆魄,一个几乎没有缺点的人。
真是让人又爱又怕。
若是因着糊名考试闹出乱子,她就是众矢之的,但从上书开始,她都十分冷静,仿佛根本不惧这些。
连薛洋都说,多智聪慧,后生可畏。
这样的人,放走了,是真的可惜。
没有君王不想做伯乐,君臣相得益彰,也是千古佳话。
他倒是愿意给她这个机会,但愿她不要辜负了他的心意。
萧诵什么话也没说。刘琨却说:“殿下今日本也想去考场看看,让老奴劝住了,今日天气不好。待到鹿鸣宴,那才是热闹,殿下就说,待到鹿鸣宴那日,他定然要李令俞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