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靖侯望着马车去远,方才上马,招呼陈北:“走。”
干活去了。
林晚打量着马车。
这马车外面瞧着很一般,里面掀开看也很一般,唯有坐进来才发现布置很舒适很用心。
还算永靖侯有良心。
李婆婆问林晚:“姑娘可要喝茶?”
林晚摇头:“我不渴,谢谢婆婆。”
两人便闲聊起来,聊什么?聊她们主仆过去十几年的生活!
既然要演戏,细节总要对好。
永州府里,永靖侯一行已经两天两夜没回来了,这第三天眼看着也没见人影,恐怕也回不来了。
周泰自是急得犹如热锅里的蚂蚁,林烟也心焦不已。
因为昨儿知府夫人找她了,告诉她顾永年想聘她为妻的事情。
这绝对是一桩顶顶好的亲事。
林烟知道自己若是错过会很可惜,但她真的不甘心就这般把自己给嫁了。
她想亲口问一问永靖侯,她有没有机会,如若永靖侯对她全无心思,她永无可能得到他,或许她就能死心,就能强迫自己答应这门亲事了。
为此林烟只能告诉知府夫人自己需要考虑考虑,回头再答复。
知府夫人当时的神情林烟至今还记得,好像是觉得她疯了。
她一个孤女,有这样的好男人愿意娶她,她不感恩戴德赶紧的答应婚事,她还要再想一想?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啊?
林烟知道自己的确是很不识好歹,但她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顶着知府夫人异样的目光她咬牙坚持了下来。
她本以为,昨天永靖侯没回来,那今天总应该回来了吧?
可没想到,永靖侯依旧没有音讯。
转眼到了第三天,也依旧不见回来的迹象,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但她却不能再等了,她已经看到知府夫人身边的丫鬟了,对方一定是来叫她到后衙回话的。
怎么办?
林烟脑子里急转。
她不能随随便便拒掉这门婚事,如果永靖侯不要她,这便是她最好的出路。
要怎么拖到永靖侯回来?
林烟忽地看到了顾永年,她心念一动,一咬牙,跑了过去:“顾大人。”
顾永年回头看到林烟,忙回礼:“林烟姑娘。”
林烟脸微红,带着几分不安:“顾大人,我可以跟您说几句话吗?”
顾永年望着林烟,小姑娘急出了一头汗,瞧着颇有些狼狈,却又更添香艳,他目光微深,向旁边一引:“这边请。”
知府夫人的丫鬟远远的瞧见,便没有继续上前,而是转身回了知府后衙,将此事告知知府夫人。
知府夫人闻言笑了笑:“既是这样,便由着她去吧。”
怪道那顾永年会求取呢,原来如此。
这林烟倒是颇有手段。
幸好对方眼高于顶,看不上自家老爷,自家老爷又因着永靖侯不敢动歪心思,要不然将这样的女人招回来,后宅就要不太平了。
林烟可不知道知府夫人心里的庆幸,她羞怯的望着顾永年,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林烟听知府夫人说了,大人您想娶林烟。”
“是。”顾永年望着林烟:“此前未曾问过林烟姑娘,是顾某唐突了。然顾某乃是真心实意想要求取,不知姑娘可愿意嫁与顾某?顾某或许不能给予姑娘林家那般的富贵生活,但顾某定当竭尽全力给姑娘一份安定生活,令姑娘一生无忧。”
林烟脸颊泛上薄红,回礼道:“林烟谢大人厚爱,心中感激不尽。论理,以林烟这般出身,能得大人厚爱,实乃上天之幸,不该拒绝,只林烟此前曾与大人提及,家中尚有众多姊妹,皆因林烟之故零落成泥,若叫林烟就此离去,独享安定,却留她们彷徨无依,林烟不能亦不忍,是以只能请大人见谅。在没有安顿好妹妹们之前,林烟只能辜负大人的厚爱了。”
“姑娘身怀大义,顾某又岂是那等不通情达理之人?”只要林烟不是因为永靖侯拒绝自己,顾永年便能容忍,且林烟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都这般厚道照顾,将来定也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嫡女,顾永年更觉得她人品可贵,认为她是自己继妻的最佳人选:“顾某可以等,也愿意助姑娘一臂之力。”
林烟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感激不已:“能遇大人,是林烟之幸。”
眼前这难关终于暂时度过了。
只盼着永靖侯早日归来。
林烟千盼万盼,还没将永靖侯盼回来,却先得到了禹王反了消息。
禹王在永泰府举兵起事,声称永靖侯名为查案,实则对他们一家暗下毒手,意图灭他们满门,幸得侍卫拼死保护,禹王一脉才逃得一命。永靖侯乃jian佞小人,禹王身为王叔,想到天子身侧竟有如此小人,心中深感不安,因此决定举兵入京清君侧,以防祖宗基业一朝被毁。
禹王起事之后,传檄整个西南道,除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