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雪看足了热闹,暗自笑了一声,这以往从来都是容彧对她大呼小叫,何时见过容彧吃瘪,真是有趣。
凌千雪轻咳一声,道:“殿下先回宫罢,我这师父就是说话直接,当日我拜师时,她也说我不配,好一顿羞辱。”
凌千雪一边拉着面色僵硬的容彧一边往府外走。
裴砚宁这才小声道:“阿婵,咱们得罪人啦。”
“没事。”薛婵摸了摸他,“大不了一走了之,我带你去一个谁也找不着的地方。”
一听这话裴砚宁果然安心了许多。
半晌,凌千雪折回时对薛婵道:“师父明知他是皇子,还如此说话,不怕遭到报复?”
薛婵目光淡淡,“他若胡作非为,我定不轻饶。”
凌千雪一笑,“师父放心,皇子那边我自会周全。除此之外,师父之前托我找的人已有下落了。”
裴砚宁目光一亮。
薛婵道:“她们可安定?若是不甚安定,便暂且接入京中罢。”
正好薛婵现如今手上也有了些积蓄,可以为崔钰她们谋谋后路,只要丁香玉不再回去当那劳什子的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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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一辆朴素宽敞的马车驶入京城,彼时薛婵正在院子里清扫落叶,裴砚宁正坐在一旁的回廊下给自己绣块新的手帕,门口便响起车轮辘辘的声音。
薛婵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门口。
“是、是这儿吗?”崔钰小心翼翼打量着里面,目光正与薛婵交集。
“是这里!我看见薛娘子了。”崔钰面上一喜,对薛婵挥了挥手。
薛婵点了下头,裴砚宁听见声音一下子起身,忙不迭跑向崔钰。
“崔钰哥!!”裴砚宁一张小脸粉扑扑的,抱住崔钰就蹭了蹭。
“哎呀我的好弟弟。”崔钰满目的笑意,身后丁香玉扛着两个包走入,后面跟着崔杏。
“薛婵!”丁香玉一乐,“你这是发了什么财?那些人派人来接我们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骗子,直到她们详细说了你二人的外貌我才信。”
薛婵道:“园子里大都空着,你们看着挑屋子罢。”
“你们兄弟还住一个屋吗?”裴砚宁弯眸,“亦或是有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安排?”
崔钰一怔,脸色忽然红了红,小声道:“我、我和香玉她......我们......”
他到底没往下说,裴砚宁却是懂了。
“这样快?”裴砚宁小声,“咱们这不是才分开两个多月,你们成亲都不等我的!赔我!”
崔钰抿唇笑了笑,“我是二嫁,当夜只是多烧了几个菜,喝了几杯酒,也不是故意避着你二人,香玉说薛娘子要找什么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而且我们又不在龙首镇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上一面,这才......”
裴砚宁道:“你们路上没有遇见什么麻烦罢?”
崔钰摇了摇头,“我们是提前一晚走的,香玉识路,走的都是隐秘的小路,那些人没发现我们。”
闻言裴砚宁才放心良多,玩笑道:“我走之前你还叫她丁捕头呢!转眼不见就香玉了!”
“真是小坏蛋!讨厌得很。”崔钰伸手掐了裴砚宁一把。
凌千雪许是知道今日薛婵有故友招待,没再来打扰,转眼入夜,裴砚宁和崔钰又挤在厨房里一边嘀咕一边做饭。
中间裴砚宁还对崔杏招了招手:“你过来呀,咱们三个一起做,明儿下午阿婵怕是忙着,咱们上街去吃糕点,好不好?”
崔杏对裴砚宁的热情十分意外,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也加入了他们。
晚上五个人又聚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次的桌子显然是之前的几倍,五个人坐起来一点也不挤。
而且家里什么都有了,食材更是比之前丰富了不少。
丁香玉道:“你可真是享福的命,当初我在清河村看见你,就觉得你这人真是不一般。”
薛婵抿了下唇,“虽然是这样,但现在我总觉得自己借住在别人家,远不如当时在龙首镇来得安逸。”
“唉,可不就是这样,那个四合院咱们才住了多久,我走的时候都没能卖个好价钱。”
丁香玉话语间充满了遗憾:“走得匆忙,鸡和兔子都没来得及带走,现在想想真是十分可惜。”
薛婵微叹一声,好像她和裴砚宁每次养什么东西都不是很成功,总能遇到个什么麻烦。
说实话,她也想在一个地方安安稳稳地定下来,一起和裴砚宁看丈菊长出来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有件事我想与你们商量。”薛婵道。
大家见她神色正经,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听。
“若打算在京城长住,我寻思靠凌千雪一个人有点不靠谱,横竖我现在也有些积蓄,咱们不如一起合伙在城郊开个饭庄,你们觉得呢?”
崔钰愣了愣,“这当然是好,可是京城好的酒楼肯定有很多,咱们怎么跟人家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