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风雪脸色一白,他从小就被卖到着烟花巷里来,遇上的死人也都光着身子,哪里听说过这样的说法!?
只觉得自己脑中嗡嗡作响,听见薛婵扎在耳边的声音:“那三两银子是买你命的钱!”
风雪浑身都冰凉起来,他开始极快地脱自己身上的嫁衣,好像怕晚了一秒那似火的嫁衣便会烧伤他一般。
“救救我!薛娘子,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风雪声泪俱下,脱完了嫁衣跪在薛婵脚边。
薛婵与楼下的丁香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回头道:“把银子给李家放下,收拾好自己的细软。”
风雪便知这是有戏了,连忙含着泪转身去拿东西。
刚转过身,就听见那喜呐的声音吹到了快活楼门口。
风雪浑身一软,收拾东西的动作更加快了。
“我把他扔下去,你接着。”薛婵对丁香玉道,这是二楼,并不算高,丁香玉在下面点了点头。
“风雪郎君,你换好衣服了吗?我可要进来了。”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想来就是风雪口中赚人命钱的黑心媒人。
薛婵眼疾手快,立刻划上了门栓,压低声音催促:“快些。”
风雪用这辈子最快的动作换好了衣服抱紧自己的衣服对薛婵点了点头,媒人却已走到门口,先是推门,发现门推不开,这才问道:“风雪郎君,这门怎么还锁上了?快让我进来。”
风雪看了眼薛婵的眼神示意,极力正色道:“我这正在换衣服呢,听说今日有迎亲的轿妇,我不穿好衣服怎么见人。”
媒人在外面笑了一声,道:“就你那身子,多少女人掌过眼了,还怕这一个两个的?”
话虽说得难听,但他好歹是没有再催了。
薛婵一手拿过风雪怀里的包袱,对丁香玉招了招手,一手抓住风雪的胳膊,一点点将他往下面放,待放到距离丁香玉还有半人之差时差不多也到了极限,薛婵一松手,丁香玉连忙在下面接住。
两人晃了几步站稳,回头一看薛婵已经跳了下来。
“快走!先把他带回四合院去!”丁香玉道。
薛婵点了点头,三人齐齐在巷子里跑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媒人等在门口越来越心焦,这再耽搁下去吉时都要过了,可别出了什么变故。
他用力地推了推门,愈发大声道:“风雪郎君,你还不快出来,让贵人家里等急了可要不高兴的。”
可话是说了出去,里面却一点回应也没有。
媒人心里一空,连忙对身后跟着的几个女人招了招手,“快把门撞开!”
两个强壮的女人走来齐齐一撞,门栓断在地上,与此同时地上还放着一袭嫁衣以及之前媒人亲自交给风雪的三两银子。
“跑了!!”媒人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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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龙首镇丁香玉是无比熟悉的,她带着薛婵和风雪往小道上跑,这个时间小道基本不会有人,一刻也不敢歇地一路跑回了四合院。
裴砚宁刚起身不久,正和崔钰坐在院子里吃饭,就听到院门一响,三个人冲了进来。
“...你们怎么回来了?”裴砚宁一愣,目光即刻锁定在薛婵身后的那个男人身上,这个人好眼熟,似乎是......
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快活楼缠着阿婵写字的那个狐狸Jing吗!
丁香玉上前来为他们说明了原委,而薛婵则是反手关上了门。
“冥婚?”崔钰呢喃了一声,落在风雪身上的眼神不免露出几分同情。
裴砚宁道:“他要和我们住上一段日子吗?”
薛婵点点头,“恐怕要如此。”
风雪站在门口,几乎不敢看裴砚宁咄咄逼人的眼神,生怕他不答应。
裴砚宁深深吸了口气,掩下目中的厌色,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崔钰对裴砚宁的情绪似有所察,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这位郎君便先与我同住罢。”
风雪闻言这才心里一轻,跟着跪了下来拜谢道:“多谢几位恩人,我不会白住的,你们有什么要我做的,我都会做。”
横竖今日已经迟了,丁香玉和薛婵这会儿也不着急,丁香玉更是拍拍薛婵的肩,道:“放心,到时候我找个理由胡乱搪塞过去,反正这几日衙门也闲着。”
薛婵点了下头,对风雪道:“你自己看着安顿,我等先去当值,晚上回来再商议你的去处。”
风雪点了点头,还想要再说些什么,薛婵却是转身拉着丁香玉便走了。
院子里,风雪抱紧自己的包袱与另外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裴砚宁晦气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进了屋,饭也不吃了。
崔钰冲风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我这弟弟怕生,我去瞧瞧他,厨房里有饭也有水,你自己看着拿。”
风雪张了张口,见崔钰已经转身进屋了。
他抱着自己的包袱在院子里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