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气回暖,少哄我你脚凉。”薛婵眉目冷淡,每一个眼神都在诉说着拒绝。
裴砚宁皱紧眉心,可恶。
今夜薛婵刚答应了他不会再拒绝他亲热的举动,他自然也不能拘着薛婵,眼见事情不成,裴砚宁心有不甘地躺下之后,翻来覆去好久都难以入睡,满脑子都在算计怎么让薛婵上他的床。
薛婵听力过人,两个人躺在同一间屋子里,她自然听得见裴砚宁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便没有闭眼,等着那人先开口。
过了一会儿,果然听见床上传来软软的声音:“阿婵在下面冷不冷啊?”
“不冷。”薛婵很快回了,并且迅速道,“你也不冷。”
裴砚宁暗暗瞪了那冷心肠的女人一眼,婉转的调子又从唇间出来:“我当然不冷,只是这床是新的,我有点睡不惯。”
“不可能。”薛婵的神思敏锐到了极点,“丁家庄回来那一路,在野外你都睡得好好的。”
这可恶的女人!
裴砚宁一把紧紧握拳,翻身而起,不管不顾地往旁边一滚,自己整个人从床边上摔了下去,滚到薛婵的地铺上,然后八爪鱼似的缠在薛婵身上。
“我就要跟你一起睡!!”
“裴砚宁!!”薛婵简直要被他气死,“我要打你了!”
“啊!!”裴砚宁叫了一声,连忙配合地撅起自己的屁股来,“打屁股别打我脸!”
“......”
一通折腾,最后裴砚宁如愿和薛婵躺在了一起,他笑得有些得意,手指勾着薛婵的头发玩:“阿婵,咱们去床上躺嘛!”
今夜之后,薛婵恐怕不会再妄想和裴砚宁分床睡。
第二日天不亮,薛婵便穿了衙门的捕快衣裳准备去和丁香玉当值,裴砚宁立马爬起身,小跑着出了卧室,喊道:“阿婵我去做早饭!!吃了再走!”
薛婵欲言又止,人又没拦住。
“早啊。”丁香玉也穿好衣服出来,见裴砚宁闪身进了厨房,再看薛婵沉沉的脸色,笑了两声。
“这是怎么?昨晚上吵架了?你们那屋动静不小啊。”
“没!”薛婵迅速澄清,大刺刺往桌旁一坐,一张桌子下面险些要搁不下她一双长腿。
丁香玉也坐了过来,道:“有夫郎就是好啊,顿顿都有热饭吃。”
薛婵奇怪地看她一眼,“你究竟想说什么?”
丁香玉挠了挠头,“那什么,你知不知道崔钰喜欢什么啊?”
“我哪儿知道。”
“那你帮我问问妹夫呗!妹夫一定知道!”
薛婵看她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放到丁香玉面前,道:“你既有心,代我给他罢。”
“什么呀这是......”丁香玉展开一看,原来是崔钰的卖身契,“啊,你可真是雪中送炭,我还一直想着他不收我东西怎么办,这要是夹在信封里,还怕他不收?”
薛婵默默瞧着,心生一股子嫌弃,也不知道就认识这么几天,丁香玉怎么就看上人家了,真真是随便!
丁香玉沉浸在自己美滋滋的幻想之中,想着崔钰拿到后会不会有一点欢喜的表情,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侧薛婵的鄙夷。
“饭来啦!”裴砚宁一手端了一个粥碗,步子走得飞快。
薛婵浑身一跳,连忙起身去接住,扫了眼他被烫得通红的指尖,蹙眉道:“你喊我便是!”
裴砚宁眨了眨眼,立刻耷拉下眉眼来,把手手伸到薛婵面前:“疼死了......”
“跟我去冲冲凉水。”薛婵一把拽着他走了。
丁香玉吃了一口滋味微咸的菜粥,看着匆匆离去的二人点了点头。
原来同别人一起住下,是这样好的,早上一起来就能看见友人,晚上下职回来也会想着赶紧回家。
真好啊。
薛婵拉着裴砚宁到了井边,正要舀起一木勺凉水给裴砚宁浇一浇,脸上猝不及防被亲了一下。
“没有烫到的。”裴砚宁亲完还不罢休,贴着薛婵蹭了蹭,“这是早上的亲亲,晚上要快点回来呀阿婵,不然会想坏我的。”
薛婵浑身都僵住,反应过来之后一把推开裴砚宁,眉心紧蹙,“以后不准再亲我!”
这就是裴砚宁学的夫德吗?可以随便亲人的吗?
“哎呀!近日总是动不动就皱眉!”裴砚宁对薛婵凶巴巴的口吻视若无睹,伸手往薛婵眉心处擦了擦,“再这样我的女人要老了!”
他真是愈发放肆了!早知如此,昨夜就不该答应他那劳什子的要求。
薛婵用力地握了一下拳,忍住忍住,她总不能步了原身的后尘!
薛婵沉着脸转身就走了,裴砚宁痴痴地笑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阿婵最近好像越来越喜欢生气了。明明她以前不是这样,对什么都冷冰冰的。
裴砚宁弯起眸子甜蜜地笑了笑,回屋去睡自己的回笼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