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介书生,并没有武艺在身,只骑术娴熟,如今遇着这样可能存在危险的事情,依然坚定要去救回自己的朋友。她并不是想拦着他,只是为他担心,心不由自主地揪起来。
可更多的话又说不出口了,胸口即便有千言万语也只凝成这两个字。
谢霁清深深地看着她一双欲语还休的眼睛,仿佛想从中看出无限情意来,偏偏被她迅速遮掩了。
“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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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武王宫内。
国主苍苏心情算不上好,底下人正在汇报一批Jing铁出了问题,迟迟不能送到。对南武这样本身资源匮乏的地方来说,铁不仅意味着百姓日常使用的铁锅铁勺,更是弓箭的箭尖,坐骑的蹄铁和杀人的钢刀。
虽然眼下没有什么战事,但以他苍苏的野心,有些事早就在筹备当中了。
“怎么回事?”
底下人不敢怠慢:“泰和那头被人查到坏了行程,若是寻常也就是顺手了结的事,只是那人口口声声说留了证据,倒让泰和不敢轻举妄动了。”
苍苏冷哼一声:“事倒是越办越回去了,这种小事还要来问我?”
那人额上豆大的汗珠将落未落:“……是,还有一事要禀告国主。”
“说。”
苍苏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在无形中威压更重。
“大景乐安公主和她的驸马此刻正在成都府境内,就是咱们夫人的姐妹……”
乐安公主?
就是他曾经在大景皇宫里见到的那一位?
初看上去是个木头美人,谁能料到她执剑起舞就能瞬间变了气质,从柔顺到飒爽,另他印象十分深刻。
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他后来一直在想,为何那位公主会突然剑尖朝自己而来,并且神情中满是决绝,那样的气势连自己都为之心惊,更是一时疑心自己的杯中被人下毒?
虽然后来和亲的人选并不是她,但苍苏总能想起当时她起舞的风华,确实是个鲜活美人呢,藏在那副木头样子底下。
他一时玩弄心起,成都府接壤南武,还怕寻不到机会邀她来南武一游吗?
至于刚才提到的她那个驸马,苍苏直接无视了,想来也不会有他一国之主更威武。
想到这里他起身大笑,往那位出身大景的国主夫人那里去了:
“夫人,你猜是谁要到南武来做客了?”
平宁早已经习惯了苍苏性情,她配合地露出微笑:“不知国主说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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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霁清一走,客栈外头的人也少了几个,李令薇转过身来吩咐道:“姑姑,把东西收拢,晚上跟我一起住吧。”
“奴婢知道了。”
守卫也悄悄严密起来,再加上那位西南都督派来的人手,她这里也称得上是重重守护,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要想靠近。
安全是无虞的,但李令薇仍然闭门不出,只安安心心等他回来。这样的心情难免上下起伏,夜里就有些睡不好吗,真有了几分夫君在外,娘子悬心盼归的意味。
当晚他果然没有回来,第二日也没有回来。
她不禁开始有些后悔,先前上元节的时候……那晚不该那样收尾的。
自己的心情再明白不过了,还有什么好犹豫好害怕的呢?不知道他带那些人够不够,在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会不会受伤?
心已经乱成一团麻。
第三天李令薇又坐在桌前出神,窗外忽然飞进一只信鸽,唬了陶姑姑一跳。
屋里谁也没有擅动,等禁军的人进来仔细验过,才从它脚上解下一小卷纸条来,上面写着几个字。
驸马危,速援!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第64章 南武
李令薇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并不是她相信这张字条, 相反的是,她觉得这张字条一定有问题。
不说这没头没尾的几个字,遇上了什么危, 又是要去哪里援?更主要的是,她可以认定,谢霁清就算遇上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也绝不会向她这里求援。
不然也不会提前联络了西南都督这样的后手,况且她相信在他心里, 自己的安危还是相当重要的。
她警觉起来, 问:“你们禁军内应该自有一套联络消息的方式?”
中卫拱手道:“微臣立刻去查。”
他很快又回来:“回殿下, 联络不上, 但微臣有把握寻到他们此前行进的路线。殿下, 是否要微臣带人追上去?”
李令薇摇摇头:“你们的任务是护着我。”
那中卫也松了一口气,他怕的就是殿下过分忧心驸马不管不顾, 要把自己身边这最后一点人手也散出去,他身负皇命又不能违抗殿下命令, 少不得要权衡一番,说不得就是送命的开端。
殿下心底清明自然是最好的。
只听她接着道:“去请都督府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