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怪你自己?什么人不好,选中一个劳文远?”
贵妃心里真是后悔了,这阵子因为永昌的事劳心劳力,整个人都见老了,见着陛下都有些心虚。可是女儿长成这样,是她亲自养出来的,又无处去诉苦,只好一面祈祷着事情顺利过去,一面拎起耳朵仔仔细细地教她。
“你细想想,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孙家小姐是劳家定了亲又去退婚的,孙小姐自有父母亲人,过得好与不好又与你何干?退一步讲,那也是劳家的罪过,你为何要觉得是自己的错?”
永昌琢磨了一下觉得有理:“那旁人为什么要骂我?”
郭贵妃:“你姓李,你需要在意旁人怎么说你吗?”
是啊,她可是姓李的,是大景的公主,旁人说什么伤不到她一根毫毛。这么想着永昌心气就顺了,贵妃白了她一眼:“还嫁不嫁了?”
二皇子正好从外面进来:“怎么,永昌又在胡闹了?”
“皇兄,我没有!”
“我可是听见什么骂你什么不嫁的。”二皇子轻飘飘的一眼过去,永昌被他眼神扫到,没由来地浑身一冷,打了个寒战。
“我没有,我要嫁的!母妃我先回去了,你和皇兄慢慢聊!”说完她就一溜烟地跑回自己殿里去了。
贵妃叹了一口气。
二皇子道:“母妃不要担心,永昌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事已至此,由不得她任性了。”
贵妃忙道:“我儿放心,她已经懂了的。”
她最好是懂了。
“儿臣已经与劳家谈妥了,必要时,他们会站在我这一方的。所以母妃最好也能在成婚前多多费心教导一下永昌,好叫她懂得如何侍奉翁姑和夫君,不要拖儿臣的后腿。”
贵妃应下,儿子这边才是大事,耽误不得的。只怪陛下近来越来越沉迷乐舞无心政事,那许多请立太子的折子都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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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乐安公主的生辰八字之后,谢霁清自然也就知道了她的属相和生辰。他算算婚期,来年大婚之日公主的生辰应当已经过了。
他就在心里盘算着,置办聘礼的时候,要为公主提前准备一件礼物。
谢霁清属兔子的,公主属马,正好比他小三岁。他自己私下里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乐安公主就像他诗里写的一样,如玉一般晶莹温润,美得毫不张扬,也毫不露锋芒,只静静闪烁自己的光。
因此决定为她打一枚小小的玉马挂坠。
他亲自画了图,旁人只知道他擅诗书,很少有人知道,其实他画也能画得不错,风格是和字一样的挥洒飘逸。
这马儿在他画来,就显得十分轻盈自由,仿佛纵情奔跑一望无际的原野上。
谢霁清寻了一整块白玉,找到长安城里最好的首饰铺子,珍而重之地把玉料和图一起给了老师傅,再三叮嘱老师傅仔细些雕琢,若是雕坏了,他宁愿再拿一块玉料来,也不愿意有一丝一毫的不完满。
等到他们成了婚,成了夫妻,他就可以把它送给公主,日日戴在身上,一块原本入手微凉的玉,应该也会变温热吧?
他带着这样的期望,忽然想让老师傅打出一对来。
在太妃宫里聊天的李令薇忽然打了个喷嚏。
太妃关切地问:“着凉了?这入秋了天是变得快,你也该多注意些,给你加个手炉吧?”
李令薇正想说不用,手炉已经被塞到怀里了,只好顺着接下来好让她安心。没想到太妃好像被打开了话匣子,翻来覆去都说得是些让她好好调养身体的话。
“女儿家可受不得凉,你自己个儿的身子养好了,将来孩子才能好不是?”
太妃的女儿就是身子骨弱,在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早早逝去了。李令薇不愿意引起她的伤心事:“太妃,这些还早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早什么早,大婚也没剩几个月了。”太妃嗔道,“不过我原先也想着要交代你的,陶姑姑知道,你自己心里也得有个数知道吗?尽量晚些再有孕吧,等你再长开些。”
这显然是没有忘记自己女儿的情况,拿来提醒李令薇,不要像她一样。
太妃谆谆教导:“若是驸马不同意呢,你就悄悄地问陶姑姑要一副药,是宫里秘传,不伤身的。”
太妃这么一心为她,她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实际的打算来。照李令薇自己想的是,已经跟谢霁清说的那么清楚了各过各的,那他们也没有什么必要亲近,她就根本没有打算履行为人妻的义务的,孩子能从哪来?
想想自己从前还哄太妃说要让她注意身体长命百岁好看自己的孩子长大,就有点心虚。
两人闲聊着,太妃只觉得眼前一阵阵黑影,天旋地转。
李令薇很快就发现了她不对劲:“太妃,太妃您怎么了?太医!请太医来!”
身边的人匆匆而去,她搀着太妃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她害怕了。
上辈子是不是也是差不多的时间,太妃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