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废话,咱们骗了那么多钱,当然要跑啊!不然等着他们找上门来砸场子吗?”虚妄道人压低声音说。
“啊……原来你真的不会看风水,都是瞎掰的。”许念冰恍然大悟。
看虚妄道人说得那么厉害,她还以为虚妄道人本身有底子呢。
虚妄道人愣住:“什么意思?”
许念冰拍拍他的肩膀:“安心啦,我刚才按照你说的思路改了下,虽然不能完全把那个屋子的风水变成聚宝盆,没那么倒霉还是可以的。”
“欸?你才看了两本书啊,真的假的?”虚妄道人不敢置信。
明明那两本书就讲了些入门的知识,所以许念冰一开始说不能改风水,是因为看得太深,知道那个屋子风水改不到最好吗?
“反正我就会这么多,如果你真的是瞎编,我也顶多给你圆一下场子,完全做到你说的效果是不可能的。”许念冰摊手道。
虚妄道人看着许念冰一会儿,咬咬牙:“小孩儿,咱们先绕路吧?”
“绕路?去哪?”
“去给你找个师父。”
就这样,许念冰得到了第二个师父,由虚妄道人介绍的,他最后还是没教许念冰他的骗术,而是带许念冰去了正统风水师的门下,拜了师。
两人在风水师的大宅子里住下,风水师看起来像个年迈的老人,但听虚妄道人喊他师兄。
“师兄,你……这么老了。”虚妄道人难过地说。
许念冰看看虚妄道人还年轻的面容,又看看风水师,诧异地张大了嘴巴。
风水师穿着灰色的袍子,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着对两人说:“坐吧,你许久没来看我了。”
两人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风水师的屋子是古香古色的园林宅子,依山而建,风水独好,客厅桌椅摆放都按照明代的来。
“师兄,这次来……”虚妄道人看着师兄欲言又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风水师摆摆手:“没事的,说吧,想想你师兄的年龄,还是能活挺久的。”
“我……想给这孩子找个师父,她在风水上很有天分,所以……”虚妄道人看着风水师的模样没忍心继续说。
“徒弟呀,可以呀,小姑娘,过来我看看。”风水师慈眉善目地对许念冰招招手。
许念冰从高高的椅子上跳下来,走过去说:“老先生好。”
风水师笑呵呵地摸摸许念冰的头:“小姑娘,我可不老,我今年才三十二岁。”
“啊?”许念冰看着风水师苍老的面容,愣住了。
“很奇怪吧?”风水师笑着收回手,“我算了半辈子的风水,没想到最后会这样,小姑娘,你先留下来住几日,好好决定,要不要学。”
两人就这么在山上留了下来,风水师年纪很大,依旧坚持在院子里栽种,吃着清淡的食物,只有米面是从山下买的。
多了两个人,米面不够吃了,虚妄道人带许念冰下山采买顺便给许念冰买点生活用品和衣服。
跟风水师说了声,两人走在山路上。
虚妄道人对许念冰说:“我师兄那个样子,是命中注定的,他是很厉害的风水师,但是呢,他本身没有天分的,跟我一样。”
没有天分的人,每修炼一层,都是在烧自己的命。
而他师兄的命,快烧完了。
许念冰抬头看他:“没有天分的意思是……”
“我们无法修炼啊,不管知道多少知识,都没办法做到,就好比说,我们都学了画符,可是,你的符会有效果,我的就永远不会产生效果,所以,我成了骗子。”虚妄道人轻声解释。
听了虚妄道人的解释,许念冰缓缓垂下头:“所以,你的师兄是用自己的命在交换风水术发挥效用吗?”
虚妄道人苦笑:“是啊,他不服输,就想做得更好,最后落得跟师父一个下场,修炼的人,总会停在某个地方,想更进一步,就会把自己弄死,以至于,很多算命的大神,都活不长。”
他觉得为了这些去死,不值当。
“那老先生……算了很多风水吗?”许念冰随后问。
“不算多吧,他知道分寸,只是看他的样子,大概,算了不该算的风水,做了不该做的局。”虚妄道人轻声叹息。
下了山后,虚妄道人用轻松的语气跟许念冰说:“小孩儿,你以后一定要记住,那些不能说的、不能做的,就不要去说、不要去做,天道说不可以,那就一定不可以。”
原本这句话许念冰没放在心上,她这时候还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后来,当虚妄道人和风水师都死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才明白这句话的重量。
所以她往后每一步,都考虑好绝对的得失,绝不越雷池一步,该收的代价就收,不该伸的援手,一定不伸。
虚妄道道人不太高兴,他没有节制地买着东西,除了食物,还给许念冰准备了很多衣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