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蔣元敬取得的成绩有多傲人,那人后,他被夺权的屈辱就有多么强烈。
他尚在壮年时期,就被他蔣元敬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从蒋家的最高权力中心驱赶了下来。
他犹记得那天他的屈辱,还有跟随他左右的属下脸上的错愕。
蒋家主闭眼,眼角的皱纹越发明显了。
他知道蔣元敬要去金矿,蔣元敬的行踪虽没有对他泄露,但也没有对他特意隐瞒。
沧州是蒋家的地盘,就算是皇室和汉王,他们在沧州也只能做一条乖乖盘起来的蛟蛇。
他不确定他们会不会趁着这次机会对付蔣元敬,他的儿子他知道,就算这次被针对。也不会有事,顶多就是伤筋动骨罢了。
所以他把他的行踪泄露了出去。
他真的太生气了。
他要给他一个教训。
………
此时,山脉中。
蔣元敬胳膊被项峰的剑划伤,但他没有在意。他跟项峰不相上下,两人谁也不能奈何谁。
两人又你来我往了许久……
但突然,蔣元敬体内真气一窒,他身形顿时乱了下来。
他愤怒的看着项峰:“你竟然在剑上涂毒。”
项峰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他只是突然加大了对他的攻击。
而此时,跟甲胄军交战在一起的属下,死的也越来越多。
山势陡峭,蒋家金矿虽然在这里,但说实话,这片巍峨雄壮的山脉,他们蒋家也并没有探索多少。
当甲胄军解决完蔣元敬的属下,当他单独被项峰逼迫到一处高耸入云的悬崖边时,蔣元敬此时已经认不出他们在什么地方了。
他体内的真气已经断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毒药,但显然,他的武力值已经被项峰废了。
项峰剑尖距离他很进,只要再往前送一送,他就能一剑捅进他的喉咙。
“怎么不动手啊!”蔣元敬冷声道。
项峰面上神情很复杂,他拿剑的手甚至有点颤抖。
“你是不是在想明珠?”蔣元敬嘲讽的看着他,“项将军,我本以为你是个磊落君子,但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小人。”
他突然往后退去,就在他稍微动一下就能摔下去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你最好确保明珠永远都不知道你做的事情……”蔣元敬语气带着无尽的恶意,“一个杀了自己钟爱兄长的卑鄙小人,明珠永远也不会爱上你的。”
话落,他不等项峰开口,就突然后仰。
衣摆冽冽,他迅速坠下了悬崖。就算是要死,他也不会让自己死在项峰手中。
只是,明珠……
没有了他,谁又能护住明珠呢?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此时,悬崖上,蔣元敬猝不及防的做出这样的举动,项峰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就想拉住他。
但他晚了一步。
明明蔣元敬死定了,但项峰脸上却没有如释重负,那是因为……
“下山。”项峰对着刚找过来的甲胄军冷声道。
山下隐蔽处,落轻鸿走了出来,看到这个情况,他脸上带着喜色:“恭喜汉王,除一强敌。”
项峰低头,嘴角扯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突然抬头,看向落轻鸿:“你是不是在我剑上涂了毒?”
落轻鸿面上很是坦然:“是。”
“为什么?”项峰不理解。
“因为您是我们的忠心追随的主上。您的安危是最重要的。您要去追杀蔣元敬,这我不能拦着。但我得保证您的安危,哪怕是做出这种令人不耻的动作。但只要您没事,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项峰讽刺的看着他:“那我是不是还要赞你一句忠心为主。”
“若是您非要这样的话……”落轻鸿道。
项峰心中又气又难受,他说不清原由。哪怕是被瞒在鼓里,但蔣元敬的事情,他终归做的不正义。
“落轻鸿。替主上做决定,你僭越了。”
落轻鸿很恭敬:“是,属下愿意接受惩罚。”
项峰不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回去后,在甲胄军那里领五十鞭子。”
落轻鸿没有异议:“属下领命。”
他如此坦然,甚至没有一点羞愧之色,项峰心中更是憋闷难受。
此时,蒋家,蒋家主突如其来的一阵心悸。
他说不清是怎么了,就只是突然之间感觉很难受。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突然与他失去了联系。
夜已经很深了,可是他睡不着。
他走了出去,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来到了明珠的院子前。
那是一座再Jing致不过的院子了,这是蔣元敬为明珠准备的。里面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珍贵无比。当初建造的时候他还在心中生过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