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门口做着衙门文书工作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兴远府和孟九重做了一段时间邻居的苏秀才。
这苏秀才有个妹妹,叫苏月。
那时他和孟九重做邻居,没少带着苏月上孟家与孟九重yin诗做赋,况曼第一次去兴远府,来给她开门的就是苏月。
况曼最后一次见这对兄妹俩,是去金虎帮的路上。从那之后,她就再没听说过这两兄妹消息,回了东义县,也没听孟九重提起过。
况曼远远看着这个人,撞了撞孟九重:“九哥,你瞧。”
孟九重顺着况曼的视线看去,随即额间就闪过了丝不喜。
“他怎么会出现在东义县?”况曼疑惑。
她似乎想到什么,转头,水灵灵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孟九重:“九哥,今年二月是不是有场乡试来着,你这……错过了……”
当初刚来东义县的时候,她还因为娇黛黛那羡慕的眼神,心里想着,让九哥去考个举人回来,让娇黛黛继续羡慕呢。
这一晃,都错过时间了。
自从去年入了秋之后,她和孟九重就东奔西走,不知不觉,现在已是盛夏了,再过两个月,就又是一年中秋了。
这时间,竟过得这么快。
乡试三年一次,错过今年,他要考就得再等三年了。
孟九重抿嘴,笑道:“阿曼觉得我该去考举人?”
当初去考秀才,只是因为他要入江湖,想为自己弄一个掩饰的身份。
这身份要与武林人的身份截然不同,让人完全联想不到。
但事情发展得太快,所有的事,仿佛在他入江湖那一刻,就定好了般,这个秀才身份,除了一开始迷惑住了刘元恺外,就没发挥过什么作用。
到如今,这层身份已经完全没用了。如今的他,已不再忌惮曝光孟泽之子这重身份。
师父重出江湖,虽然他与各大门派之间的恩怨还未解开,但以师父之能,这些陈年旧怨要不了多久,应该就能彻底清算完。
毕竟,回纥那十几个药人,可是有好几个还活着。
当年结仇,便是由这些掌门被杀而结上的仇,如今真相大白,师父没有杀害他们,真正害他们的是阿穆圣。
这些人怎么被阿穆圣弄去的,这可能就得问问沈镇远。
阿穆圣一个外族人,在中原不敢大张旗鼓,只能行诡计,就算是行诡计,想要拿住这么多掌门,也非是易事。这后面,肯定有人在暗中相助于他,而眼下,这个能帮他的除了沈镇远,没有其他人选。
等师父处理完边关的事,带着那几个疯掉的掌门回来,这笔旧账,差不多就到此就结束了。
而他孟泽之子这层身份,再不会兴起任务波澜,那些贪婪的人,若再敢打凝血剑的主意,他不介意让他们都成剑下亡魂。
况曼听到孟九重别有意味的反问,瞋了他一眼,巧道:“你要考上了,我可是举人娘子。”
孟九重哂然一笑:“那等三年后,我去试一试。”
况曼微怔:“真去啊?”
孟九重深眸注视况曼,认真道:“阿曼想做举人娘子,我自然是要努力一下。”
况曼眨眨眼,一本正经点头:“那我就等着九哥让我当上举人娘子。”
二人说笑了两句,目光一起转到苏秀才身上。
况曼盯着这个人,疑惑道:“奇怪,他不是在兴远府吗?怎么到东义县来做文书了?”
孟九重:“应该是落榜了。当初在兴远府时,他那房子是租来的,如今距离乡试已过去四个月,落榜后,他自然要想办法谋一生计。秀才身份在府城并不算多突出。东义县极缺这种识文断字,又有秀才功名、并还能放下读书人身份的人。他来了,只要递个贴子去县衙,县太爷必会给他安排事情。”
况曼眼里闪过恍悟:“所以,他这是跑到东义县来谋生了。”
说到这里,况曼眼睛一瞪,突然问:“对了,他那妹子苏月嫁出去了吗?”
在兴远府时,这个苏秀才总是带着苏月出行,苏月就差没被他明码标价了,也不知道最后这苏月有没有嫁出去。希望这苏秀才有点良心,别太坑妹子。
苏月那个女孩,虽只见过两个次面,但从她去了兴远府后,她便不愿随苏秀才之意,继续来自家这点,就不难看出是个识趣的姑娘。
遇上个这么个将她当货物估价的哥,也是为难她了。
孟九重摇头:“不清楚,我在兴远府时,一直忙着调查孟寻与吕督师的事,他们兄妹俩的后续,我并不清楚。”
那段时间仇人刚现行踪,他哪还时间关注这两兄妹。
“算了,不管他,只要别再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就行。”况曼耸耸肩,抬步往城里走去:“咱们的督师不久换了人,据说姓林,别叫错了。”
况曼和孟九重去百濮之前,不是在十里亭外遇上周钦差和吴县令吗,那时两人正在接迎陇西搬来的救兵,这个救兵不是别人,正是四王爷提过一嘴的武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