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很疼,眼前发黑,手指动了动,整个人似乎不太清醒:“我、我能动了?这是哪……?”
殷孽没说话,抓着她手腕的手松开了,叫她一个站不稳,直接“咚”的一声摔在地上,而他好整以暇地站着,颇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斗星摔疼了,抬头看他,手抓住他的衣摆:“你别生气……”
殷孽把衣摆从她手中扯出来,然后蹲下身,语气发冷:“滚回去。”
滚回殷杳杳的灵府里去。
斗星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话,她身子一僵,双手即刻捂住脑袋,目光涣散:“不,不行,我不回去!”
她疯疯癫癫的,说的话也前言不搭后语:“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那里好冷,又冷又黑,我找不到出口,看不见光,我不回去!”
殷杳杳的灵府就像个没有光的囚牢,里面分不清日夜,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她在里面挣扎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能看见点光,她不要回去。
斗星似乎想起了什么极为痛苦的回忆,摇着头想把这些暗无天日的记忆甩出脑海,两只捂着脑袋的手交迭起来,左手指甲掐在右手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她痛苦极了,指甲更用力往下压,似乎想直接把那块皮rou刺破。
殷孽却直接把她定身,然后用法术隔空掰开了她那两只交迭的手。
他没碰她,似乎碰她一下都会脏了他的手,声音森寒:“她的身体,你不配伤。”
一阵凉意爬上斗星的背脊,她无端有些害怕,似乎这六界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叫她这般恐惧,是当年仙魔之争……
对了,仙魔之争!
她好像全都想起来了……
斗星脑中无数零碎的记忆串成一条线,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也愈渐清晰起来。
她清醒过来,空洞的眼神愈发清明,对上殷孽的视线,笑道:“原来是魔尊。”
殷孽表情没变化,声音也还是那样凉凉的:“既然清醒了,就滚回去。”
斗星刚醒过来的时候浑浑噩噩的,这会儿清醒了,于是目光四处扫了一圈,在面前的壁画上停了一会:“魔尊来这里,是想知道仙族为何宁愿与魔族勾结,也要杀了你?”
她看着殷孽,语气很温柔:“看了这些壁画,想来魔尊已经知道原委了。”
殷孽不语。
斗星还被定着身,却也不挣扎,只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身体,继续说:“这壁画上,画的全是神与魔之间的事情。”
她说:“神魔同源同息,只是因为所修功法不同,才渐渐分化成两个对立的种族。后来神魔大战,神魔两败俱伤,才有了现在的六界。”
她目光看向远处的一副壁画:“上古血战后,有关魔族的一切都被神族封印在了地底,但几万年前,有个叫薛燃的魔种将血滴在封印上,破开了封印,然后上古魔气绯极再度现世、于世间翻涌。”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虽然后来那封印又被人补了回去,但绯极已经从地底被释放了出来,那些绯极汇聚在此处,被天地灵气孕养,于是你就诞生了。”
殷孽还是冷冷淡淡的,似乎对她所说之事不感兴趣。
斗星也不在意他的反应,道:“你在这诞生,是天地灵气孕育出来的魔,天生魔体、上古魔脉、修为高深,六界之中无人可敌。”
她说:“可天道需要制衡,所以在你诞生之后,天地灵气凝结,要孕育出一个上古神脉来。上古残卷上有记,若神魔同时现世,六界的秩序就将被天道重塑,届时或许会生灵涂炭。”
六界苍生于天道来说,不过是蝼蚁罢了,就算是上古神魔,也无法违背天道。
殷孽轻嗤:“是怕生灵涂炭,还是怕仙族屈居神族之下?”
仙族诞生至今,受尽名门正派供奉,许多人修行的目的便是成仙,包括一些妖Jing,修行的目的也是为了成仙。而魔族鬼族行事随意,世人皆畏惧魔族、鬼族,认为修习歪门邪道会堕入魔道、鬼道。
于世人来说,仙界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若是神族降世,仙界的地位也将被撼动。
当年斗星和司空启无意间进入过此处秘境,方才看完壁画上的内容,这秘境就开始坍塌,将他们弹了出去。这秘境似乎只许神魔进入,他们被弹出来以后,这秘境就消失了,然后莫名出现了个太阿之境。
这秘境之中关于神魔的一切似乎有禁制在,他们即便得知了这些事情,也无法广而告之,她只是同仙帝说了新神即将降世这件事,就损了半生修为。但此事也不需要太多人知晓,只需要阻止新神诞生,或者杀了现有的上古魔脉殷孽,即可保证天道不重塑六界秩序。
而仙族和魔族积怨已深,若杀殷孽,不仅能削弱魔族一大战力,还能让天道感应不到上古魔脉,从而停止对新神的孕育,乃一举两得之策。
斗星回忆到这里,冲殷孽笑:“谁不是为自己的族人而战呢,魔尊应当理解的。”
殷孽嗤笑出声,不屑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