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就是水墨画壁的入口。也就是真实与画壁的连接处。你们两个一进入画壁,就被强行融入到画中世界,出于矫正,会给你们安排最无能最微不足道的‘角色’,比如宠物店的宠物,以免破坏原本的世界。”
朱湛蹲在地上,望着自己的人手,痛哭流涕:“终于变回来了!我懂了,这里就好像一个小世界,外来的人进入,就得角色扮演了。那你怎么没变?”
聂疏照缓缓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一进来,就是这样,而且灵力比外面更充沛。”
他甚至能够察觉,自己在本能的汲取画壁中的灵气。
“现在应该怎么办?”
“灵种有了苗殷的记忆,幻化成苗殷,这个世界也就是苗殷的世界。一旦苗殷的记忆出了问题,画壁就会崩塌。”
陆酽情恍然大悟:“而最大幅度填充这个世界空白的,当然是对苗殷感情最深的苗母。”
夜幕降临,聂疏照画了一张入梦符,让和苗母最熟的朱湛进入苗母的梦中。
苗母受妖气影响,虽然木木呆呆,但神智还是清醒的。令人意外的是,她一直牢牢的抓着苗一月的手。
她们两个的神智,相互依靠,被困在同一个梦境中。
朱湛连忙喊了一声:“月月!你没事吧?”
苗一月猛地抬起头来:“朱湛!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这么奇怪?为什么,姐姐也在这里?姐姐明明已经……”
苗母突然捂住她的嘴:“住口!不要胡说。”
苗一月的眼泪吧嗒吧嗒,砸在苗母的手背上。
苗一月慢慢拿开母亲的手,含泪而笑:“我突然想起一句老话,叫手心是rou,手背也是rou。其实有的人,就没rou,妈,你看你手背就没rou,都长手心去了。”
苗母愣愣不言,严厉的转过脸。
朱湛也没和苗一月细说,说了只能徒增害怕,就粗略的说了一下:“那不是殷殷姐,是元禁真那个坏人造出来的妖物。”
苗一月问:“他就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对吗?”
“妈,你说的对,你看,你不喜欢我,他也不喜欢我。你生我是为了救姐姐,他接近我也是为了姐姐。”
苗母却好像没听见,喃喃问朱湛:“她不是我的女儿?这怎么可能呢?”
朱湛又细细的和她说了一遍:“阿姨,您知道的,人死怎么可能复生呢?殷殷姐早就已经不在了。现在我们都被困在这里,月月是普通人,时间长了,她的神智会越来越不清楚,就像街上那些游荡的妖气一样,什么都不懂,变得呆呆傻傻。您不救月月了吗?”
苗母长叹口气,问:“你要我做什么?”
朱湛拿出引梦符:“您是和灵种联系最深刻的人,您拿着引梦符,强烈的呼唤灵种,她会入您的梦中来。您告诉她,她根本不是苗殷,打破画壁世界,我们会保护您和月月,尽快理离开。”
苗母捏着符箓,望望自己的小女儿,再次叹气。
她的思念深厚,而又浓重,只是捏着符箓,轻轻说出苗殷的名字,作为母亲的呼唤就浓厚的点燃了符箓。
在符箓燃尽之后的淡烟之中,苗殷出现在她的梦中。
苗殷虽是灵种而生,但她就是一个完全的“苗殷”。她不知是梦,看见苗母坐在地上,连忙把母亲扶起来。
“妈妈,您怎么坐在地上?地上多凉啊。又不穿袜子……”
她连忙转身,去柜子里找了一双毛袜,给苗母穿上。
苗母贪婪的望着她:“你是我的殷殷吗?”
“你不让我坐在地上,心疼我,还知道我的袜子放在哪个抽屉里,你当然是我的殷殷了。”
苗殷粲然一笑:“妈妈,您今天怎么这么rou麻呀?您放心,我不会吃醋的,您爱我,也爱妹妹,我也一样,我爱妈妈,也爱妈妈送给我的手足。您是不是被今天的新闻吓到了?您放心,我们是有爱的一家,怎么会像新闻里播的一样?”
苗母顿时想起来了。
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有一天晚上,她看到一则新闻,亲生弟弟买凶杀姐,而姐姐临死前还在保护弟弟,骨rou相残,惨不忍看。她吓的摔在地上,苗殷那时已经病的很重了,听见响声就跑进她房中,扶她起来,给她穿袜子,连说出的话都一模一样。
苗殷出去给她倒杯热水。
苗母早已经泪流满面:“她就是我的殷殷!连这么久的事,她都还记得,她不是殷殷,又是谁呢?”
朱湛急的冒泡:“不是,她是由您的记忆激活的灵种,您记得的事,她当然也记得。就算您一时想不起来,潜意识里也是记得那些事的。”
苗母固执的把他推开:“她就是我的殷殷,殷殷也救过你的命,我不许你恩将仇报的害她。”
苗殷这时也回来了。
朱湛知道机会难得,连忙道:“阿姨,您不替月月想想吗?她一直留在这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您是知道的啊!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