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衍更觉得是自己在爱抚纪阮阮的情绪,或许是他不记得了,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过去,愤怒自然少不了,但也就那样而已。
反正他已经用自己的手段报复回去了。
沈郁衍轻拍着纪阮阮的手,微皱眉头:“又凉了,去床上?”
“你抱着我。”纪阮阮娇声开口。
沈郁衍将纪阮阮抱到床上后,她就用shi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模样无辜又渴望,“你也躺上来。”
沈郁衍:“要是我没告诉你我是裴尧逸,今晚是不是没有这种待遇啊?”
纪阮阮又差点要哭,沈郁衍无奈地投降:“好好好,我也上来。”
沈郁衍一上床,纪阮阮就紧紧地抱住了他,脸蛋枕着他的胸膛,听着有力的心跳,才幽幽开口:“连自己的醋都吃,你上辈子是醋厂厂长吧。”
沈郁衍镇定自若地回应:“裴尧逸就是我的情敌。”
纪阮阮轻抬眼睑,看着他的下颌线,揶揄道:“那怎么办?打自己一顿?”
沈郁衍刮了刮她高挺的鼻尖,纪阮阮半眯了双眸,朝他嗷地咬了一口,沈郁衍淡笑道:“小狗。”
纪阮阮用脑袋蹭着他的颈窝,低软地出声:“难怪我一开始会觉得你有尧逸的影子,就算记忆改变了,但有些东西终究没变。”
沈郁衍:“嗯。我们还是相爱了。”
纪阮阮听到“相爱”两个字,心里就泛起了甜丝丝的滋味,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
但很快她就记起了前阵子的一些蛛丝马迹,蓦地从他怀里起身,斟酌了片刻,问道:“你之前问我想不想尧逸回来?那是什么意思?”
沈郁衍按了按眉骨,不得不感叹她有时候灵敏的洞察力,“你不是猜到了吗?”
“你别想!”纪阮阮一字一顿地强调,整个人的气场变得极其强势。
“那会儿是想过,但现在不想了。”
“是不是我说了那句话?”纪阮阮的声线渐渐又带了哭腔,“我没那个意思的,我就是赌气。”
沈郁衍环抱住她,轻柔地安抚她:“是我自己钻牛角尖,是我对自己不自信。我那会儿大概处于非裴尧逸即沈郁衍的状态,根本不想跟他共存,那会让我觉得你是爱屋及乌,所以想过再次催眠,清除掉沈郁衍的记忆,还你一个纯粹的裴尧逸,但我也得承认我很不甘心。”
“阿衍,我就算因为你的外貌接近你,但是我爱你无关其他因素,只因为是你这个人。”
沈郁衍的胸腔胀满复杂的情绪,声音透着克制隐忍的沙哑:“当得知那位心理医生Jing神已经失常,又得知我的脑子不能再度进行催眠后,我又一度很庆幸,好像找到了充分的理由可以不再让裴尧逸回来。”
“你好幼稚哦。”
沈郁衍低眸锁着她的脸蛋,略显小心地问道:“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啊。换做我是你,我说不定也有这样的想法。”
“大概我又是矛盾的,你说会想着裴尧逸时,既有些吃味又有些莫名的得意。”
纪阮阮分腿跨坐在沈郁衍的脚上,双手松垮地勾着他的脖颈,软声说道:“因为你既是沈郁衍,也是裴尧逸啊。”
沈郁衍倾身去吻她嫣红的嘴唇,不过不带丝毫欲望,浅尝辄止,“嗯,那都是我。”
“真好呢。”纪阮阮的双眸星光熠熠,璀璨无比。
她爱的人始终在,就算中途经历了无数波折,可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沈郁衍:“之前离开江城,是因为有了当年沈郁衍主治医生的下落,裴尧逸的死跟沈郁衍的意外事件太相近,让我起了怀疑去调查。而那时对于你多少有气,便刻意不去关注江城的事情,结果没想到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那时候我真的怨你。”纪阮阮的腮帮鼓得跟河豚似的,“做梦倒是经常梦见你,可都是你跟我说分手的画面,一醒来就躲在被子里哭,不能让我的家人发现担心。后来我生病了,在医院挂点滴时又梦见你了,终于不是你狠心和我说分手了,你抱我吻我,我以为你回来了,结果你又说要走,我便意识到在做梦,哭着求你别离开,结果就醒了。”
沈郁衍抓着纪阮阮的手抵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才稍微缓解一些那酸酸麻麻的刺痛感,他的声音软得不像话:“对不起宝宝,都是我不好,再也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
纪阮阮嘟着红唇,极其不满地控诉:“你的保证?你之前也跟我做过保证,有做到吗?”
沈郁衍一时之间竟语塞住了。
纪阮阮哼哧了两声:“你最好给我写份保证书,要是做不到,我就到处宣扬你的恶行,让你抬不起头来。”
沈郁衍:“好,你说写什么就写什么,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以后都听我的?”
“是。”
纪阮阮抓着他的手臂抱住自己,整个人极其亲昵地依偎在他怀中,唇角扬起高高的弧度,“等我想到了再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