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心简直气笑了,心道:魏澜言行一致?快算了吧。
魏澜饮一口茶,放下茶盏,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惹人瞩目的紧。又道:“看够了?滚进来。”
宁晚心一怔,这话显然不是对她说的。她听见外面动静,扭头去看,就见咸福憋着笑走进来,朝二人行礼。
“……”
“实在不是有意打扰师父和郡主……”他想了会儿没想到恰当的词形容,就略过这句,笑了笑:“是底下人传回来些有意思的话,我做不了主,请师父过目定夺。”
宁晚心瞬间明了,“我有点儿饿了,去膳房寻些吃的来。”她向来不怎么掺和魏澜的谋划,怕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坏了事,这次也是一如既往地下意识想要回避,却被魏澜一句话拦了下来。
“方才吃了一笼金ru酥,还饿?”
魏澜说完,也不看宁晚心的脸色,朝咸福道:“以后这些事,都无需回避郡主。”
宁晚心闻言只好到他身边挨着人坐下,把自己的手塞到魏澜手里,心里仿佛涌入一道暖流,夹着一丝ru酪的香甜。
魏澜只挑了下眉,却并未提出异议。大抵是刚摸过茶杯的缘故,他手心不似往常那样凉,带着一点儿茶杯的余温。
两人眉目传情够了,才一齐看向咸福,示意他东西拿来。
咸福这会儿却面露难色,犹豫半晌,还是道:“……这个……师父,要不您先看过再说吧……”
魏澜神色一厉,咸福立刻认怂,不敢有丝毫犹豫,将手录递过去,补充道:“凤仪宫的人听了说嘴,将对话誊回来的。”
宁晚心飞速浏览了一遍纸上所写,看了眼坐立难安的咸福,狐疑地上下扫了了神色复杂的魏澜几眼,吞了下口水,艰难道:“……薛汀兰……想怎么让我尝到苦果呢?”
“她想给让人勾引魏澜吗?”
“想给我家魏大人纳妾吗?”
宁晚心一时语塞:“这个……就算我行,咱们大人恐怕不行吧。”
魏澜:“……”
咸福“噗”地笑出声,接收到魏澜刀子一般锋利的眼神,神色无辜地自白:“我说了的,让您先看,您非要当着姑娘的面拆开,我也拦不住啊。”
宁晚心也把脸凑到魏澜跟前,眼底满满都是笑意,“魏大人说呢?嗯?”
魏澜放下揉自己眉心的手,面无表情道:“尽情笑,有你哭的时候。”
不知想到了什么,宁晚心白皙的面庞可疑地染上一抹绯红,磕磕巴巴地道:“……我人就在这里,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弄哭我啊。”
“……”魏澜眼皮一撩,突然勾唇笑了,“就现在。”
小傻子果然还是没修练成老狐狸的道行,扭扭捏捏地攥着自己的衣襟,“这……这不太好吧,咸福还在呢……”
“怕什么,让他看。”魏澜欺近,两人一瞬间呼吸可闻,宁晚心呼吸一滞,魏澜头微微错开,shi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
“六篇大赋,噢,加了一篇,一共七篇,默完了再抄一篇心经静静心,看你成天脑子里都什么yIn词艳曲。”
终于换宁晚心无言以对,魏澜推开,克制地点了下头。
“咳咳。”咸福象征地“咳”了两声打断这番对话,硬着头皮征求意见:“大人,郡主,凤仪宫明显憋了坏水,咱们当下如何应对才好?”
“应对什么?”宁晚心奇道:“你师父人已经同我在一块儿,矛盾也都说开了,还有什么能分开我俩,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师父啊……”
宁晚心正说着,只听外头声音嘈杂,一名宫婢在同咸庆争执着什么,瞧见魏澜拧着眉头走出来,突然朝他的方向跪下来。
“大人……大人,您快去看看我们娘娘吧。”
“……”宁晚心瞪大了眼,眉心突然一拧,猛地起身追着魏澜出去了。
她想起来了,上次跟魏澜赌气,一气之下接了锦程伯府的聘书,契机就是这个人来找魏澜,他头也不回地去了太妃宫里。
她总算明白,薛汀兰所指为何了。
那宫婢见宁晚心跟了出来,也是个机灵的,片刻便反应过来她就是嘉瑞郡主,哭得更厉害了,“郡主……郡主您行行好,您开开恩,我们家太妃娘娘是个可怜人,您让让她行吗?她绝对不会耽误您和大人的……郡主……”
这话说得,把瑾太妃放在了弱势地位,字字句句看似并无不妥,却让宁晚心心里十分不适。纵使她信任魏澜,也不乐意让人这样说。
宁晚心微眯了眼,视线锁住她,却并不答话。
宫婢见得不到宁晚心的回答,哭声越发凄惨,膝行几步来到魏澜身前,“……大人,您是最懂我们娘娘的不是吗?您先前对太妃娘娘那样好,难道真是作秀不成?连您也弃我们娘娘于不顾了吗?”
咸庆脸色铁青,本来想着找机会禀告师父一声宫婢来寻的事情,之前闹过那么一出,他是不敢让宁晚心再瞧见瑾太妃宫里人的,却没想到这宫婢担子这般大,竟然不依不饶,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