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医妙手丹心,杂家想知道,人失了智,到底是哪般症状?”
“这……”沈太医心惊,难道这时候魏澜还在怀疑宁晚心没有痴傻?然他不敢多问,略一沉yin,“不同的人,经历不一样的事情,所表现出来的痴傻症状自然也大不相同。医典中例定有头部受重创者成痴,也有受大刺激心绪起伏,不愿意面对而害病者……”
“至于宁姑娘……下官观她神色状态,不似作假,入宫之前,她一个闺阁女儿家,也少有机会见到这般病人,若说学来的也牵强。她这病害得急,也许两种缘由皆有吧……”
“是吗……”魏澜垂眸,又问:“有治好的可能吗?”
“害疯病痴病者常见,治好……虽说世间少有,倒是确有其事……”沈太医捻须,有意道:“只是冷眼观着,姑娘现在这样,少一分灵透,多三分痴缠,反倒是福气。大人但可不必强求之。”
也罢。
魏澜略一点头,“杂家明白了,今日劳烦太医奔走,改日杂家必当报谢。”
“不敢不敢。”
沈太医神色掩饰的好,但魏澜在宫里这么多年早混的人Jing一样,只听声音和话语中不明显的回护,就知道沈太医在想什么。
更知道自己院子里有皇帝的眼线,这番话说出来,很快就会被皇帝知道。
他们都以为,自己怕宁晚心的病有好转的一日,怕宁晚心鱼死网破的报复。
他们都不信,自己会真的对她动心。
这样挺好的,魏澜也不打算解释什么。
能活下去,才有谈情说爱的资格;连活着都不能,这些就都没有意义。
他如此,宁晚心亦然。
第8章 辩斥 “人的修养和品性,本就不是用郡……
宁晚心到底是年纪小,病来的急去的也快,没休息几天就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胃口大开,什么油大吃什么,五香肘子卤鸡腿,没她吃不动的。
魏澜吃不下她那么多,用过两碗饭便停了筷子。
再看宁晚心左一勺虾仁蛋羹,右一口梅菜扣rou,吃得满嘴晶亮的油光。
“杂家真服了你。”魏澜叹一口气,“本来也不是多好看的人,照这么个吃法,早晚吃成个胖子,还能看吗?”
宁晚心咧开嘴笑,像个招福的白瓷娃娃。
魏澜说是这么说,看宁晚心爱吃的那道扣rou离她有些远,总要抬筷子夹,干脆抬手把那道菜换到她面前。
午膳之后,魏澜执一卷书靠在软榻上看,宁晚心卷着薄衾挨着他拆一块鲁班锁。
清风徐来,吹动竖屏风上的湖光山色。
宁晚心玩着玩着,有些犯困,头一点一顿。
魏澜看也不看她,却反手扳着她的脑袋挨到自己肩膀上,示意一边伺候的咸庆关窗。
咸庆忙不迭去了,自打姑娘淋雨伤寒,师父就小心的很。他看看宁晚心红扑扑的脸,心道自家大人嘴上总嫌弃,身体倒是诚实得很,真是要把人惯到天上去了。
没多久,咸福来找魏澜,“大人,各宫月例都已经结算出来,未时过后,各宫宫人该陆续来领。”
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魏澜心里多疑,事事总习惯亲历亲为地盯一会儿。
他偏头看自己肩膀上,宁晚心半睡半醒,小脸睡得迷迷糊糊,鬓发也乱七八糟。
咸福来禀报的声音不大,宁晚心睡得不沉,还是醒了,揉着眼睛叫了声夫君。
“杂家有事要出去一会儿,你跟着咸庆玩好不好?”
宁晚心眨了眨尚带朦胧水光的眼,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下意识抓住了魏澜收紧的袖口。
魏澜看了眼咸庆,也是微皱眉头,不消片刻,下了决定,“罢了,你跟杂家一块儿过去。”
咸庆自知理亏,谁让每次师父有事离开,自己跟着姑娘的时候她都出事呢。他没脸不满。不过……
咸庆看看宁晚心,还是道:“师父,要不还是我伺候姑娘吧,这次我肯定不出岔子,您能知道甚姑娘家乐意玩的玩意儿啊?”
宁晚心得知自己要跟夫君一起走,眼睛瞬间亮起来,使劲儿地点了两下头。
咸庆把没出口的那句“姑娘跟着您还不得无聊的够呛”默默咽了下去。
呸。
魏澜嘲讽一笑,端起茶杯嘬了一口。
“人呢,最可怕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咸庆气得差点把牙咬碎。又暗骂宁晚心小白眼狼,白喂她那么多好吃的。
咸福笑道:“正巧前几日得了个新攒的毽子,姑娘过来玩吧。”
宁晚心跟着咸福走,时不时还要抬头看看在一旁闲庭信步的魏澜。
“老看杂家做什么?走你的路,当心摔了。”
咸福也道:“大人说的是呢,姑娘看着点路,前面有个台阶,咱们这就到了。”
宁晚心还没来过内务府,瞧着这边建筑跟偏院那里不大一样,好奇地四处打量。
咸福见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