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自信的惊呼出口:“神医?”
面前的女子窈窕无双,月眉星眼,生得一副好相貌,尤其是神态之间的落落大方,雍容雅步的气质丝毫不输于男子。
黄奇子在心中感叹自家主子的眼光不俗,正要问问这女子姓甚名谁、出自何家的时候,便听得她如此这般询问。
黄奇子行走江湖多年,叫他神医的人很不少,可是他从未给女娃娃看过病,更别提眼前这位姑娘的容貌如此出色。
若是他当真给给这位看过病,不可能他一点印象也没有,这边计较,看向谢如琢的眼神不由得迟疑起来。
谢如琢却没想到能在贺家军的军营里面看到黄奇子,解释道:“神医是我呀,您不记得了吗,几年前您是不是去过南边的雾城,在那里的一家药铺里当坐诊大夫,还给一个小姑娘的兄长抓过药。”
黄奇子这么些年就只去过一次雾城,还是为了去寻找贺清思的下落。
这么一提醒他当然记得起来,更别说那位小姑娘还做了一手好菜,令他时常回忆,每每午夜梦回都觉得腹中饥饿。
可是他仍旧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谢家丫头?”
谢如琢笑得爽朗:“可不就是我。”
黄奇子围着他转了两圈,啧啧感叹:“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啊。”
谢如琢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毕竟当初的谢家丫头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看着只有十岁顶多,而这几年在她饮食还有其他方面的悉心的调理之下,似乎要把以前没有吸收的营养全部补回来。
这俱身体已然不同于往日,说是换了个人也不为过,也难怪黄奇子认不出来。
“当日是我缠着您将您请去小屋村,可我走的时候也没有将其中的隐情同您说清楚,是我的不是,心中十分愧疚,还请受我一拜。”
自打贺清思走后除了有些担忧他的安危外,更多的是担忧黄奇子,毕竟人是她请过去的,生怕连累了这位好心神医。
幸好贺清思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没有将人轻易的抛下。
说起这件事情黄奇子不由得心虚的咳了一声,这里头的隐情,若是要细细说来的话,可是他蒙骗了谢家丫头才是。
“说来也是老夫惭愧”,他捋了捋胡子:“老夫本就是贺家的家臣,那日姑娘在药铺里看到我坐诊,其实是因为老夫在寻找公子的下落。”
“老夫当时从公子跳江的地方一路寻着踪迹南下,这踪迹到了雾城之后便再也寻不到了,公子那时身受重伤,不论会不会被人救,若是想要活命的话必然会去药铺抓药,所以那些日子老夫才在药铺里面坐诊。”
这一番解释与谢如琢本身想的完全不一样,可是经过黄奇子这么一说,她又发现了原本许多经得起推敲的细节。
比如黄奇子堂堂一名神医,若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怎么会来到一处闭塞的城镇问诊,况且他那日也说了在找人,只是她完全没有把两人联系上罢了。
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小屋村,那必然是她的话里泄露了一点蛛丝马迹,被他察觉到了,所以才想来小屋村验证一下。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的,所有你以为的不经意,实际上是别人的处心积虑。
但是事过境迁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再加上这件事情本身也算不上欺骗,谢如琢倒没觉得如何,只是意外有些事情原来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谢如琢笑盈盈的:“原来如此,我与神医相识,那也是一桩缘分了。”
黄奇子立刻感受到了她的善意,忙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丫头既然你来了,那老夫定当尽一回地主之谊,请你在充州好好逛逛,别的不说,这充州啊可是山好水好,所以药材长得也是格外的好。“
“你就说这个佘山吧,里头的奇珍不知道有多少,等哪天老夫带你去开开眼界。”
旁边那个将军小声提醒道:“黄老您说您要闭关一个月研制新药,勒令我们一个月内都不要打扰你的。”
黄芪子啐了他一口:“那谢家丫头跟你们能一样吗,丫头,外头风大,咱们还是进里头说吧。”
说着便带着谢如琢往军营里头走,身后跟着那位将军急得差点跳脚了。
黄奇子头疼的很,问谢如琢:“丫头你说呢?我要不要去劝他们?”
谢如琢瞟了一眼那边依旧在打斗的贺清思,因为黄奇子的一番话,她把之前他装聋作哑的账又翻了出来,并且连带着双份的扣到了他的头上。
想到这儿,她微微一笑,丝毫不见方才的担忧:“年轻人嘛,热血方刚,逞凶好斗也是有的,神医你觉得呢?”
黄奇子两手一拍:“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两人双双姿态闲适的往里头走。
进了军营之后,谢如琢十分好奇:“连神医您,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为何有这么深的仇怨吗?”
黄奇子哼了一声:“什么仇怨,单纯是楚其那小子无理取闹,我悄悄跟你说啊,你可别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