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觉得那两个话里有话的丫头还挺好的,至少现在比海贝懂事,她愤愤的想。
贺清思一进门,就撞见谢如琢这一幅幽怨的表情。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略有些歉意的同她解释:“是我考虑不周,竟让你饿了肚子。忠叔有时候想法比较执拗,他总觉得晚膳吃得太多于身体无益,是以府里的晚膳份量都比较少。”
“平时对你也这样?”
贺清思点头:“我自小到大都是如此。”得知谢如琢晚膳有七八样的时候,他还挺诧异的:“平日若是在府里,我只能吃三样。”
谢如琢的心理一下子平衡了,原来今日里自己享受得已经是贵客级别的待遇了。
弄明白之后,她顺便还能反过来幸灾乐祸一下:“忠叔说得没错,晚上确实应该少吃点,这个是好习惯,要好好保持。”
她忽然有点理解为何每次贺清思去永州的时候,都特别能吃。
想是如是想,吃还是要吃的,谢如琢将食盒打开,见里头是一盘平平无奇的糕点,又盒上了盖子,算了,不吃也行。
“不是我说你啊,堂堂西南候府,没有绣娘就算了,怎么连个好点的厨子都雇不起,也太寒酸了。”
其实候府的厨子水平是及格的,但是谢如琢吃惯了“有匪君子”的菜,再吃其他的自然是味同嚼蜡,就像他一样,自从吃了谢如琢做的菜,再吃其他的饭菜,也就只是单纯的填饱肚子了。
但是这种话贺清思现在不会说,不仅不会说,还十分擅于为自己争取好处,顺势道:“不是雇不起好的厨子,而是充州缺一家‘有匪君子’。”
这句话暗示意味十足。说来也是奇怪,谢如琢在很多个地方开了酒楼,却是从未想过涉足西南。
谢如琢愣了愣,下意识回绝:“‘有匪君子’只能有永州一家。”
贺清思笑了笑,他平日都是一张肃容,难得情绪外放的时候也很收敛,正因为如此,乍然一笑的时候就带着点蛊惑:“为何不能是充州?做生意怎么能带着地域偏见。”
充州这个字眼一下子又提醒了谢如琢自己为何身在此处,碰巧贺清思此时就坐在她对面,新仇旧恨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就汇成了一句:“因为贺清思你是个骗子。”
这是终于要开始算账了。
贺清思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行为,但同时也纠正了她的说法:“准确来说,我只骗过你这一回。”
谢如琢目瞪口呆,怎么觉得这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你还挺理直气壮的。”
“不是理直气壮,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贺清思笔直的身躯微微倾斜向谢如琢,一双幽深的眼睛看着她,又亮又专注,只听他认真道:“我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个被你了解的机会,能给吗?”
他的气息一下子靠得特别近,谢如琢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手指,结巴道:“了解、了解什么?”
“了解一下以前的贺清思还有他生活的地方......你总不肯来,那我只能另辟蹊径了。”
谢如琢觉得他在胡搅蛮缠,有些抓狂:“我没有不肯来。”
贺清思像是松了一口气,一下子愉悦起来,笑望着她道:“那就好,反正来日方长。”
谢如琢:?
好什么?
她怎么有种,自己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第70章 既然你不傻为什么这么喜……
西南候府同谢如琢想得不太一样, 原本以为贺家这种名震一方的簪缨世族,府邸该是十分奢华气派、然后养着成群的奴仆,主子出门的时候前呼后拥才与它的地位相匹配。
可事实上, 自打进了这府门,她只见过一个忠叔, 两个丫鬟, 偌大的府邸竟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儿, 总觉得过分寂寥了些。
谢如琢这天夜里没睡踏实,晨阳初升的时候就醒了,在床上翻了个身准备继续补眠, 余光扫过青色帐顶那绣得繁复又Jing致的睡莲,才突然意识到这是在西南候府。
海贝听见动静,上前拉开帐子,Jing神奕奕的出现在了谢如琢眼前,瞧着帐子里的人Jing神有些萎靡,大吃一惊:“姑娘昨夜没睡好吗?”
谢如琢想到昨天夜里那么些人说话都没把她吵醒,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真不容易,终于惦记起我来了。”
海贝有些不好意思,见她困顿不已, 正想劝着再睡会儿,不妨外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紧接着有脚步声往里头走。
谢如琢身上只穿着中衣,听见动静示意海贝出去看看, 自己立马缩回了床帐里。
然而海贝刚转过身, 迎面便走来了两位貌美的姑娘,一人手里端着盆清水,另一人手里端着一整套洗漱用具, 那些用具极其讲究,都是上好的玉石做的,玲珑剔透。
这两人正是昨天晚上的蒲绿和棋虹,三人没碰过面,但是海贝也是当过大家丫鬟的,一眼便能看出她们的身份。
眼下谢如琢还没更衣,海贝知道她一惯的脾气,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