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都这样说,怕是果真如此了。若不是皇上宠爱,我哪有今天的地位?若是有一天失了圣宠,我会不会像容昭姐姐一样?会不会像茗妃姐姐一样?会不会像昔日的皇后?唉~想想可真是可悲。”
说着说着自己苦笑起来。
兰香一脸懵,说:“放眼全宫里主儿是最得宠的,咱们刚进宫时哪儿哪儿都不受待见。可如今不一样了,奴婢去内务府领个什么东西,就是主管太监安公公都得端着捧着奴婢的。对奴婢尚且如此,还有谁敢不碰着主儿?”
静语失落的摇摇头说:“让人捧着,捧得越高就摔得越惨,总有一天会掉下来。不是缺胳膊少腿,便是粉身碎骨。做人需得放低姿态,这些日子是咱们太招摇了,树大招风,若是有人蓄意争宠,第一个下手的便是咱们。”
兰香瞪大眼睛疑惑,主儿今儿是怎么了?去毓庆宫参加了敏淑娘娘的生辰宴回来就有些丧气,“主儿今儿是怎么了?一回来就不高兴,不过主儿说什么,奴才们照做就是,奴才们没读过书,没经过事儿不懂什么大道理,全凭主儿的安排。”
静语点头,“这些等晚些再说。可有一件重要的事一定要现在告诉你,我和皇上商定三月十五给你和马佳侍卫办婚事。今天皇上着手修葺京城里的一处宅院给你们做婚房。到时一定都修好了,丫鬟婆子小厮也都买办好了,你就安心去做你的女主人吧。”
说着静语嘿嘿嘿笑了起来,兰香点头,“马佳哥哥说,若是他不在家时。让我回去咱们府上最后伺候老爷夫人,也是为主儿尽孝心了。”
静语本想摇头说不必,因为府中也不缺兰香一个去伺候老爷夫人的,不过转头一想,兰香回府中伺候老爷夫人,也许还可以把宫外的情况事件,通过马佳侍卫传送到自己耳朵里,或许马佳侍卫也是这个意思。
“自从进宫来就从未再见过阿玛额娘,咱们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我出不去,你在外头替我孝敬伺候也是可以,只是辛苦你两边奔波了。”
兰香笑说:“哪里辛苦?老爷夫人的养育恩情小姐对兰香的好,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还不完。只是回府中瞧一瞧在跟前尽尽孝也不累人。主儿就放心吧,一切有奴婢呢。”
静语笑着点头,“是啊,有你我才放心。”
这次生辰宴什么意思都没有,可对饶嫔来说确是一次好机会,之前御书房伺候笔墨,现在养心殿共用早午晚膳。
宫中众嫔妃都私底下说,就算春禧殿薏妃一直盛宠。可也不见有饶嫔有这份荣耀,莫非这宫中要改天换地薏妃要失宠了?
可听永寿宫的小太监说,那天生辰宴结束之后。本来是饶嫔伺候就要就寝了,睡前一碗醒酒汤下肚皇上突然掀开被子奔去永寿宫跟敏淑贵妃赔罪,敏淑贵妃早已睡下,皇上依着最后一丝酒劲在主殿门口一直说对不住的话,直直说了快一个时辰,任谁劝都劝不住,里头敏淑贵妃醒了一会儿且听皇上说呢,半天才出来,皇上一见她出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敏淑贵妃把皇上拉到屋里去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养心殿的奏折都堆了一桌子。还是韩公公亲自去请了三五次,皇上一直央气着贵妃,非要贵妃说原谅才肯跟着韩公公走。
静语日日去瞧杨婉,这些日子姐姐不愿意出门。只想待在永寿宫里练练剑武武拳,更不想和当个笑面虎博众人开心。杨婉闲来无事,静语就把祺林送去和姐姐作伴。起码有个说话解闷的人,纵使她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知道。
闲来无事瞧着静语闷在屋里,兰香死拖硬拽的把她拉出去到御花园走走,她没心情可兰香执拗,硬生生的梳洗打扮让她成了个明艳动人的。只领了兰香铃儿小夏子,悠哉悠哉的在御花园漫步。
走走说说也是闲扯,迎面来了个美人,巧倩笑兮明眸动人。
“玉姐姐近来闲适,也没去妹妹那儿走动走动?”
方芊玉笑,“空中向来数春禧殿和永寿宫最为忙碌,哪有不长眼的人非要去惹人家的嫌?”
“大阿哥近来如何?前儿他进宫去见皇上的时候我也在,自从成家后,大阿哥是越发有长进了,这离不了玉姐姐的多多教导。”
一股暖流流过方芊玉的心里,天下人只知道大阿哥修远是先皇后的儿子,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养母,如今眼前有人如此笃定的说自己和修远这样的母子,方芊玉突然觉得这些年的委屈难过,为着这一句儿子都值了。
芊玉明眸低垂有泪暗涌而后抬头说:“多谢你记挂了,修远是孝顺的,西林觉罗这个媳妇也不差,小两口儿恩恩爱爱的,每半个月都要进宫来看一看我。有时想想,这一辈子有修远这样的儿子是值了的。”
静语瞧方芊玉对自己像是放下了一些防备,肯把这样的心里话与自己说,知道她不是个坏人,从她对大阿哥,对宫中个个小孩子从没有怒色,一贯的纵着宠着。宫中的阿哥公主谁不知道谁不喜欢延禧宫玉娘娘?孩子们不知道恩怨分不清善恶,若是真心喜欢谁那人定是真心对她好的。
静语笑,目光扫过四周落在不远处的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