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正君道;“哪里哪里,白正君客气了。”
白正君走近,白穆走到他身后,不再看欧阳常玉。
白正君腰背挺直,细细看着欧阳常玉。
这人文成武就,容貌身世性格届是上上。
是多少丰都待嫁男儿的理想妻主。
听到白穆的话,她此时眼含疼惜,隐约还有后悔,正要和白穆说什么。
白正君眯了下眼,笑了。
“欧阳世女着实不必如此,人嘛,总要经历痛苦的。”
他摸摸白穆的手,“不然怎么长大呢?他此时说得赌气决绝,也并不代表就全是为了你,多还是自己钻了牛角尖,唉……其实也怨他自己,这么久了还没想开……”
白正君笑笑,“还没多谢世女体谅,若非今日一遭,他怎能明白?人说小情小爱确实有理,若是真的放手了,那过去便不值一提,也不值得人记住,阿穆都忘了,世女也不必再在意了,走吧阿穆,事了回家了。”
白正君和裴青轲清正君说了告辞,带着白穆走了。
唐潇想了想,跟在他们身后,裴青轲走在唐潇旁边。
裴青轲和唐潇白来一趟,什么都没做。
唐潇垂着眉眼,没Jing打采的。
裴青轲沉默着牵起他的手。
其实根本用不着她们来,白正君那几十年的饭,也不是白吃的。
裴青轲思及白正君方才与欧阳常玉说的话。
疏离、嘲讽,但是客气。
只听白穆说得那些话,倒像是他对欧阳常玉还有意思,是在赌气罢了。
若后面再加上白正君的话,那便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白正君将所有归结为过去,又说小情小爱,是极大程度保全了白穆的名声,划清了两人界限。
一切都为白穆将来着想,把伤害降到了最低。
出了清府,白正君对白穆道:“我要带你去礼佛三日,现在,与殿下和唐公子告别。”
白穆还想和唐潇说说话,闻言几乎下意识撒娇:“爹……我不想……”
白正君:“告别。”
语气平静严肃,不见府内温和。
白正君护着白穆,不代表便纵容他如此冲动放肆。
况且这件事传出去,最受伤害的还是他。
白穆察觉到话中隐含的怒气,不情不愿说了下次再见。
看着白正君和白穆走远,唐潇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
“确实,”裴青轲点点头,转而问道:“回府吗?早饭还没吃完。”
唐潇:“……”
除了回府继续吃早饭,好像也没什么好做的了。
两人慢悠悠回府,一个唉声叹气,一个面色如常。
白正君说带白穆礼佛,都没等第二日,当天傍晚就走了。
唐潇想见人见不上,倒是听说了清府同意欧阳世女提亲的消息。
消息一旦传开,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而且不止这一个。
第三日,唐潇出门去看白穆有没有回来,听说了另一个消息。
听到后,都顾不上再往白府去,匆忙回了唐府。
唐楼墨正在家中书房,看见急匆匆进来的唐潇道:“慢些,小心摔了。”
唐潇唇瓣张张合合,却一个字都没问出来。
他想问:“娘,大斐和尧国是不是要开战了。”
“姐姐是不是会去?”
“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是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
他面色chao红,心怦怦乱跳,许久,一个字都没问出来。
唐楼墨看他神情,心下暗叹,慢慢道:“怎么了潇潇?”
唐潇终是什么都没说,“没事,娘我走了。”
不如直接去问姐姐,反正瑞王府离这里也不远。
唐潇先前还觉得是自己瞒了裴青轲,还觉得来日方长,出门一逛,才知道了到底谁才是被瞒的那个。
他一路越走越气,都已经想好了怎么质问她,想好了怎么不理她,想好了在她哄他以后两个人再怎么和好。
然而当真的见到人时,他把之前想好的全都忘了。
“你什么时候走?”他只是问。
裴青轲一瞬间便明白了他在问什么,隔了会道:“四月二十三启程。”
还有十一天。
唐潇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我还来得及收拾东西,对了,和丰都比,衡州冷吗?大约会持续多久?我需不需要带很多衣服,我听人说短时间好像结束不了,但是随军的话,带很多东西是不是不好,姐姐你带多少……”
唐潇和她几乎是朝夕相处,怎么能不懂她?
他说话声音渐干,越来越慢,但却还是坚持一直说下去,不想她说出拒绝的话。
裴青轲平静的表情越来越难以维持,偏过头,纵使早已心乱如麻,声平且坚定,却是个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