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潇跳下去,落在地上,“姐姐你怎么还带欺负人呢?”
裴青轲:“亲一下就不说。”
唐潇:“……你还是告诉我娘,让她打断我的腿好了。”
裴青轲自然是不舍得他的腿被打断的,不过也不能做出尔反尔的事,说亲一下就要亲一下,既然他不愿意主动,那她主动一点便好了。
裴青轲主动取了交换,把他送回屋内才离开。
已是深夜,裴青轲回到王府休息,本以后就算不是彻夜难眠,也可能是辗转反侧,谁知沾枕即睡,一觉到天亮。
新年伊始,不管是什么都可以放一放,这几天是休息的时候。
裴青轲本来准备在初十左右就带他离开,谁知唐楼墨和林婉茵商量过后,居然把唐啸林的婚期定在了二月初。
唐啸林成亲,唐潇肯定是要在的。
从丰都到淮南,一来一回至少要二十多天,她如果在此时带唐潇回去,待不了几天就得再启程回来.
着实没必要这么折腾。
于是便改期,想等到唐啸林成亲后再走。
唐啸林的成亲仪式极为盛大,裴青轲作为瑞王,自然是尊贵的座上宾。
参加此次成亲仪式的人,除了祝福新人,无一不感慨瑞王对唐公子的用心。
只因她爱屋及乌,连带着对唐家大小姐都极其看重,贺礼一箱一箱地往唐府抬。
女儿的大喜之日,收到众多珍贵贺礼,唐楼墨别提有多高兴了,可是碍于现在形势,她却不能将这份开心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只能愁眉苦脸地看着成堆的贺礼,和不远处坐着的那个人。
愁啊……
到底该怎么拒绝瑞王娶自己的儿子呢?
成亲仪式以前,唐丞相满脸写得都是这些字,成亲仪式前一刻,唐丞相进了趟书房,再出来,就是不管瑞王如何,但今天是自己女儿成亲,那就得高高兴兴的坚强表情。
裴青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佳酿。
一旁,裴沐遥凑近,小声道:“唐楼墨哪怕不做丞相,靠着这变脸大法,也能养活唐家人。”
裴青轲淡淡看了她一眼。
裴沐遥道:“当然了当然了,唐家有你,什么都不做都行。”
裴青轲伸指把她退远,问道:“你的未婚夫郎呢?”
裴沐遥僵了一下,无奈道:“你就不能不揭别人伤疤吗?”
裴青轲举起酒杯,“说说,反正也无事可做。”
她是外来观礼的人,纵然坐在最前的酒席桌上,和唐家家眷离得也不算近,自然没法和小小待在一起。
裴沐遥叹了口气,“有什么好说的,他不回来,说我……狠心。”
彼时青松手执短剑,挡在院门口,不让她进去,淡淡问:“世女知道这些年,丰都对于世女的传言是什么样的吗?”
裴沐遥多少知道一些。
那些年丰都传言,沐遥世女一贯风流男女通吃,男女通吃是假,但风流,却是真的。
她万花丛中过,看上的愿意的,便纳了入府,不强迫谁,但从不放在心上,在一起几天,腻了便再不会想起。
更何况,她后来又为了一个男人,把所有的侍君全部遣散,不管跟了她多久的,她都没留情面。
青松一一说出,最后道:“世女,我常年跟着你,知道你实际比传言,更加无情。”
“薄情人短暂的深情,青松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如果没有了,那又会有多无情?青松承受不起,所以从一开始,便不想沾染。世女请回。”
裴沐遥从来不知道,一向连话都很少的青松,居然这么会说。
想起他说起的这些话,又叹了口气。
麻烦就麻烦在,传言是真,青松说得话也是真,她根本无从反驳。
那句薄情人短暂的深情,更是戳人,能把人肺腑都戳的千疮百孔。
裴沐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算了,他既然不信,就算了,我也真不至于,这辈子就是非他不可了,美人那么多,我何必在一棵树吊死?”
裴青轲微眯着眼,看了眼唐潇在的内桌,道:“少喝点,喝醉了没人管你。”
裴沐遥充耳未闻,又是满满一杯酒入喉,“我有青竹,不用你管。”
裴青轲都懒得问她青竹是哪里找来的。
听名字就知道了。
青松得不到,就找了个替身。
裴沐遥一杯一杯灌着酒,“青竹比青松好多了,长得又漂亮,性格又讨喜,还听话,本世女何必要非一个暗卫不可?一个暗卫罢了,没了一个还有下一个,本世女什么身份?多得是要嫁给我的人……”
她声音渐渐变大,周围不少人都在偷偷往这边看。
沐遥世女临近婚期,结果不仅取消了婚礼,甚至还大张旗鼓找了好几天未婚夫郎。
不少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已经丢人了,如今再在唐啸林的婚礼上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