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她一直活在规矩里,不去找寻自己真正想要的,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裴青轲道:“小小,我以前没想过我会娶一个什么样的王君,自然也没想过后嗣的问题,我一直以为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是当我遇见你,当你在我心里慢慢变得不一样之后,我也没有再想过后嗣的问题。”
“因为在我心里,想娶的那个人是你,只是你,你的一切,不管是好的,或者……”
她笑着将他垂在前面的发丝轻抚到后面,“或者是更好的,我都觉得它们是你的一部分,正是这些,构成了独一无二的你。所以只要是你,其它的一切……任何事,都是小事,都不重要。”
她说:
除了你,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
唐潇其实从没怀疑过她喜欢他。
他不是什么自卑敏感的性格。
他知道自己性格如何、长得怎样,不会轻易妄自菲薄。
但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这世间什么都不要求的真情其实是件极其特殊的稀罕物,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未必能遇得上。
琢磨不得,强求不了。
他只是很难过,也很无力。
为自己,也为她们之间看不清的渺茫未来。
他问过应大夫,姐姐知不知道这件事,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可纵使她知道,也改变不了任何。
她不仅是他的姐姐,还是瑞王,这才是唐潇介意的。
她既然是皇室血脉,就不可能不要后代。所以除了他,今后她可能会娶侧君、会娶侍君,会娶等等、一切能为她传宗接代的人。
唐潇说:“姐姐,我不想你成为别人的姐姐。”
裴青轲道:“怎么会?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姐姐。”
唐潇:“……你骗人,你明明就是有皇弟的。”
“你也说了,那是皇弟,他们自然是要叫我皇姐的,而不是姐姐,”裴青轲抬手,在他眼下蹭了一下,小公子不爱哭也不好,都不能给他擦眼泪了,“我独属于你。”
第二天,唐潇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醒来。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唐潇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是在他睡着以后。
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会儿,心安理得地单方面决定,今天不去瑞王府练剑了,要休息一天。
车妇今天得了瑞王的命令,今天按时去唐府等唐公子,但只等一刻钟,如果他没出来,那就直接回府。
唐潇起晚了,是以派出府递消息的人并没有看见车妇。
他想了一瞬,便让人下去了。
看来姐姐也知道,今天他大概率是不会去练武了。
唐楼墨今天早上看见唐潇的时候,就觉得他和前几日不一样。
没了之前的闷闷不乐和隐藏的担忧与不安。
她其实是故意将麝香相关告诉他的,这是他不可避免一定要知道的,既然如此,那不如早点让他知道,让他自己去发现,远比在今后,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知道更好。
饭桌上,唐楼墨道:“今日心情不错?”
唐潇未语先笑,虽然浅淡,但是藏都藏不住,“也就……一般吧,怎么了娘?”
唐楼墨道:“没事,吃饭吧。”
只是觉得养得好好的儿子,可能要被别人娶走了。
吃过饭,唐潇没再出门,在唐府待了一天。
他知道,他现在其实算半个活靶子,与其出去,不如就安生待在府里,省事。
他虽然喜欢出去玩,但不代表就在家待不住。
这些天,他除了去瑞王府,去一直在府里待着,连白府都没去过几次。
第二日是冬至,裴沐遥从洛州归来,带回了一个消息,她们找到了曾经与裴嘉恒联系的人的线索。
裴沐遥双手烤着火炉,“像信上所说的,调查过后,她确确实实就是琤王的人。之前我们一直都以为是裴嘉恒自己想反,没往那方面细调查,如今来看,她估计也正是利用了我们这个想法,有裴嘉恒再前面做挡箭牌,她才能肆无忌惮地在后动作。”
裴青轲点了下头。
裴沐遥道:“怎么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裴青轲道:“没有。”
裴沐遥仔细看着她,上下打量,“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啊,发生什么好事了?”
裴青轲没理会她这调侃,“风颜一直帮你看着青松,你早日去把她换回来。”
裴沐遥转头继续烤火,没说话。
裴青轲道:“这可不像你,你不该一回来就直接去找他吗?”
怎么还有空来这里烤火,甚至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裴沐遥舔了下因为烤火有些干涩的嘴唇,“我这不是……近乡情怯吗?风颜之前也说了,他不想回来,我要是过去,他肯定也不会同意和我回来,但我也不会放他走,两个人……谁都不会妥协的,能拖一时拖一时吧。”
裴青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