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轲道:“刚收到消息,好像确实我是五皇姐, 知道了这几个月算计我和允泽的人,不该高兴吗?”
那确实应该高兴。
唐潇又夹了一个灌汤包,只不过这次先在包子上戳了个洞,等包子内部凉下来的期间问:“所以接下来你们要做什么?”
裴青轲道:“什么都不做。”
唐潇:“?”
裴青轲:“她会来的,我们只需要等她来就好了。”
裴琛钰如此谋划,不会只为了永远待在衡州看丰都乱成一团,她一定会来这里。
唐潇道:“只等着吗?”
裴青轲笑笑:“当然不是,我和她现在都在明处,只不过她还不知道自己在明处而已,我只需要让她放心地来,就好了。”
灌汤包晾得差不多了,唐潇夹起咬了一口,“唔,与其千里追敌,不如请君入瓮。”
裴青轲点点头,看他吃得香,也夹了一个灌汤包,“我可能会离开丰都一段时间。”
唐潇道:“是有事要出去吗?”
她不止一次和他说过要出丰都,每次都是有事,他以为这次也不例外。
裴青轲道:“我一直在这里,她不会放心出手的。”
给裴允泽下毒是个狠招。
不仅会惊动她们,还会让暴露自己在丰都的人,可即使如此,也没有给裴允泽下必死的毒,就只是想离间两人而已。
对于她,可见裴允泽有多忌惮。
裴青轲道:“我只有交出一些东西,离开丰都,等到她觉得杀了允泽也不会再被我制衡的时候,她才会出手。”
灌汤包凉了,唐潇觉得吃着没什么滋味,嗫喏道:“那……你什么时候走,要走多久啊?”
丰都还要布局,再说她这么直接走,裴琛钰想来也不会相信。
裴青轲道:“年后吧,至于什么时候,还不一定。”
得看到时候情况如何。
起码还能一起过年,还有他的……
唐潇道:“那就还有不到两个月……来得及布局吗?”
裴青轲道:“足够了。”
当天,裴青轲发出密函,让之前前往西南监视白厚卿的杨坨掉转衡州,与梅哲接应;之后安排朝中一些人和事,让左如凡送了一封书信进宫。
近日皇上和瑞王斗得狠,两人你来我往,多是瑞王赢得多,皇上赢得少,不过皇上毕竟坐着那个位置,即使落在下风,也依旧占着主动。
更何况……瑞王最近,貌似对丞相府的小公子很上心,人只要有了软肋就容易被针对,更何况自古豪杰难过美人关。
丞相唐楼墨终究还是皇党,瑞王渐被挟制,有时难展拳脚。
从前,唐二公子在丰都也算是有些名声,但远没有如今这般人人皆知,一时间,他的风头一度盖过丰都四公子。
丰都未嫁男儿心中的理想妻主欧阳世女和丰都四公子之一的清逸轩经常结伴出游的传言,都没多少人关注了。
唐潇最近出门,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看。
之前他穿一身布衣出门,根本没人关注。如今那些穿着锦罗绸缎的公子正君们,无论他在哪里,穿着什么,都能在茫茫人海中准确地用目光捕捉到他。
都好几天了。
就好像他是个无恶不作的通缉犯,而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了他的画像,时时观摩,把他的样子熟记于心。
他最近……有做什么天妒人怨的事情吗?
唐潇急匆匆从瑞王府回家,难不成大家这是在猜测他和瑞王的关系?
有可能,毕竟姐姐是瑞王,纵使传言中她不是什么端方如玉的人,瑞王君的位置还是有很多人肖想的。
唐潇挠挠耳朵,觉得他们想得有点多。
瑞王君能是随便肖想的吗?
他才回府内,就见他娘正在正厅招呼同僚,他远远地瞧见,准备当没看见,绕路回自己的院子,谁知被叫住了。
唐楼墨远远地朝他招手,示意他进去。
唐潇虽不明白他进去干什么,还是乖乖走了进去。
厅上坐着的人是谁他并不认识。
唐楼墨道:“冯大人,这便是小子。”
唐潇欠身行礼,“见过冯大人。”
冯大人急忙虚虚抬手,“唐公子不必客气。”
接着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两眼。
衣着发式简单,院中的时候就连走路身段也很随意,但进到正厅后,整个人的气质一变,哪怕穿着一身布衣,也顿时有了大家公子的气度。
容貌更是不比提,和瑞王府那位很是登对。
唐潇转眸看向唐楼墨,意思很明显:
叫我进来干什么?
唐楼墨显然没准备和他解释,“没事了,你不是要回院中了吗?去吧。”
唐潇:“……”
所以他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是被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