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轲看着卸磨杀驴的小公子凉凉笑了声。
可真够没良心的,枉她费了近半个时辰的口舌,结果他知道结果后居然就要赶她走。
不过已经到了用膳时间,一会儿估计就会有人来请他。
“这就走,”裴青轲道:“我来也不是想告诉你这个的,这个你娘一会儿肯定会和你说。”
唐潇问道:“那你是……?”
裴青轲:“就是想和你说,早点休息,没事多去王府玩。”
就为了这个?
唐潇眨了下眼睛。
裴青轲接着道:“我走了。”
话落,她真的离开了。
真的就是来和他说这么一句,其实无关紧要的话的。
唐潇手扶在门框上,微微握紧。
用过晚膳,林婉茵漱过口,擦干净嘴后,用手帕压压唇角,不经意间道:“潇潇,爹今日和你说的话,你可以当没听过。”
猛然这么一句,要不是方才姐姐在院中和他说过的那几句话,唐潇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听明白,还好姐姐去了。
“嗯,”唐潇道:“那爹我明天可以出门吗?”
林婉茵道:“随你。”
第二天,唐潇收拾好后一个人出了唐府,不过他并不是去找姐姐的,而是绕迹在丰都的大街小巷,看哪里有卖匕首鞘的地方。
她既然喜欢,那他就一定要送她一个。
唐潇想找一个匕首鞘,目标很简单,就是要比她现在所有收藏的都要好,这样她就会时常带自己所送的那个了。
一上午无果,唐潇回府吃过饭后,又出门逛了一下午,还是一无所获。
他没有太沮丧,丰都不小,一天肯定是看不完的。
直到第二天都没有找到自己心目中合格的匕首鞘,他才有些垂头丧气。
丰都作为大斐都城,好东西自然不少,哪怕收藏匕首鞘的人少,但是Jing美的匕首鞘却还是有一些的。
东西不错,可他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它们没有一个算得上极好,能配得上让姐姐时常佩戴。
第三天,唐潇没有再逛,而是去昌平街找了郑颜夕,想问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卖匕首鞘的店。
郑颜夕想了想,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卖的都是些小玩意,大部分是自己做的,认识的也都是些卖原料的人……”
自己做的。
一句话点醒了唐潇,既然没有现成的,他可以自己做啊!
唐潇下定决心,又和郑颜夕说了会儿话后回了唐府。
按理来讲,大部分匕首都是会配一个同材质的匕首鞘的,少有人会给自己的匕首另配这种东西。
……姐姐是个例外。
他不知道她那把匕首是什么材质的,也觉得她应该也不强求二者一定要是一个材质。
便想用玉石或是什么其它坚硬的东西做内里,在外面雕上镂空的图案,再把镂空内侧挖空薄薄的一层,把什么好看的皮料嵌进去。
唐潇是这么打算的,但暂时也只是打算而已,他虽然会刻章,却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东西,想是一回事,但当真的下手做的时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时他想起一个人,教他刻章的何师傅。
何师傅不仅Jing通刻章,同时也会给人雕石,再说她是个手艺人,哪怕她帮不了她,也可以让他去跟其他相熟、会做这个人学。
明天去拜访一下何师傅好了。
裴青轲这两天一直没有出王府,晚间时候,宫里传来圣上口谕,要瑞王明日一定要去上早朝。
传口谕的侍从刚刚说完,就被瑞王府的下人扔出了王府,全程瑞王坐在椅子上,连身都没起。
第二天早朝已经开始,瑞王穿着朝服,才姗姗来迟,
裴青轲道:“回皇上,府里下人算错时间,来得晚了,请皇上恕罪。”
她一紧一弛,来得晚却衣着规矩,请罪却态度轻慢,让人看不惯却偏偏不能说什么。
气人。
朝臣看向皇上,起码皇上是被气着了。
联系两天前的事,众人心中都有些犯怵。
不知今日叫瑞王来,是有什么事情。
皇帝前些时候才提拔到兵部的心腹在此时出列,朗声道:“回皇上,臣今日收到消息,洛州匪徒再度猖獗,实属可恶,民生哀怨,还请皇上早日派人平匪,让百姓安定。”
裴允泽显然不是刚听到这个消息,闻言只是平淡地问:“爱卿觉得谁最合适?”
那人看了看瑞王,跪下道:“臣本身心中并无想法,洛州曾是已故景王的封地,上一个平匪之人又实属忤逆。微臣担心,恐再生乱,但方才看见瑞王,想来王女应该不会有此想法,臣斗胆,推举瑞王。”
有几人出列跟从。
怎么看,这都是皇上给瑞王的套子,洛州一行少说一月多则无期,大约皇上是想在她离开之时,着手清理她在朝中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