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等啊等,等了半晌也没见颈项上的虎口收紧。
李成未似乎在犹豫,因为她感觉李成未的手在轻颤。
许久后,李成未的手松开了,然后开始沿着脖颈向上,捧住了她的脸颊,拇指还摩挲了两下她的肌肤。
然后,他就听见李成未喃喃地说了一句:“骗子。”
苏金枝:“……”
下一刻,她身上的凉意被一床被褥隔绝在外。
李成未终于给她盖上了被子。
苏金枝趁机翻身向里,赶紧把脖子缩地紧紧的。
不行,李成未太可怕了,她一定要找机会逃走。
惊吓了一天,又灌了不少黄汤,虽有解酒丹,但免不了有几分醉意,而李成未给她盖好被子后,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安静地像是不存在似的。不过她敢肯定,李成未一定还在房间里的某个角落里,因为她没有听见脚步离开的声音。
不知不觉地,苏金枝放松了警惕,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李成未靠在桌沿上,静静地凝视着床上一脸没心没肺的女子,眼里的情绪复杂至极。
此前,他心里淤积的怨怒,抑制不住地在四肢百骸里左冲右撞,搅得他头痛欲裂,几欲疯狂。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想亲手掐死她。
可最终他还是舍不得。
苏金枝对他说,她想要他的真心。
他认真了,所以他把真心给了她,可她转头就给扔了,离开前,还狠狠地踩上了一脚,他当时恨不得撕了这个女人。
可当他的世界里彻底没了苏金枝后,他才发现,这个女人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想要忘了她,除非挖了他的心,失去她的七十三个日夜,每一刻都像在凌迟。
如今人终于被他抓到了,他就是死,也绝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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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朦胧间,苏金枝忽然觉得自己的小手指间痒痒的,她下意识蜷起手。
过了会儿,她感觉有人拉开了她蜷起的小指揉了揉。
苏金枝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她看见李成未不知何时上了床,他的身体坐在角落里,帷帐的Yin影挡住了他的脸,他的手正握着她的断指,好像在搓弄着什么东西。
“你做什么?”苏金枝猛地抽回手。
这一抽,才发现手腕上套着个沉甸甸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个铁链。那铁链小指粗细,一端连接着个做工一看就很Jing密的铁环,铁环上雕着连理枝,不大不小的正好扣在她的手腕上。
“这是什么东西?”苏金枝忙握住铁环往下撸,撸了半晌没撸下来。
李成未曲起腿,气定神闲道:“别白费力气了,你打不开的。”
苏金枝又试了几下,手腕都被铁环磨红了都没能取下来,她不禁柳眉倒竖地瞪着李成未:“李成未,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李成未抬起自己的手晃了晃,苏金枝这才发现锁链的另一端锁在了李成未的手腕上。他凤目Yin鸷地盯着她,一字一句慢慢道,“我想把你锁在身边。”
苏金枝傻眼了。
李成未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已经够头大了,如今竟然还把她给锁了起来,那她还怎么逃?
“李成未,其实你就是不锁我,我也跑不了,你何必多此一举呢?”
“你是跑不了,”李成未似笑非笑地说,“但保不齐有人来救你。”
苏金枝立即敛色,“你什么意思?”
李成未道:“那个伙计是你的故人吧?”
闻言,苏金枝心里一慌,面上却故作镇定道:“你可别连累无辜之人,我根本不认识他。”
李成未勾唇冷哼道:“不认识他,你会把‘雪魄’交给他?”
闻言,苏金枝心下大骇。
李成未不仅识破了三师兄的身份,还知道她把‘雪魄’给了三师兄,那三师兄岂不是已经落到了李成未手里?
苏金枝脸上的镇定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你把他怎么样了?”
李成未淡然道:“目前还没怎样。”
苏金枝不明白了,李成未明明已经知道了一切,却为何不拆穿他们?
如果他想要回‘雪魄’,在抓住自己的时候他就可以搜走,然而他却一直陪着自己演戏,并看着自己把‘雪魄’送了出去。
“李成未,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成未漫不经心地说:“听说你自小在神药谷长大,本王既然来了扬州,没道理不去你长大的地方看看。”
苏金枝盯着李成未不说话了。
李成未能说出神药谷,看来他已经把她的底细打听清楚了。之前为了骗李成未,苏家对外一直说她寄养在乡下道观里,她爹甚至特意派人买通了扬州这边一个的道观,好统一口径。
是以,如果不是深入的查是查不出她的真实底细的。她的离开想必让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