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
容绵顿住,听?他又?道:“无论何时,我选的都会是?你。”
门扉闭合时,宋筠无力地倒在床上,向来无欲无求的他,竟也在感?情面?前栽了跟头,不知要如何证明自己的真?心。
“叩叩叩。”
门口又?传来叩门声,他并未起身,单手撑着额头,“进。”
柳时易推门进来,掂掇了一下宋筠的情绪,笑着道:“陛下怎么没Jing打采的?”
这可不像他所认识的年轻帝王,问话时不免染了几分调侃。
在柳时易面?前,宋筠从不会端着架子,“想谈什么?公事还?是?私事?”
“自然先论公事。”
宋筠还?是?躺着不动,毫无气力,“想来汇报徐茗衍那边的情况?”
关于那边的情况,柳时易已经与前去擒拿的将领们详细描述了,这会儿只?是?来例行禀告的。
宋筠心平气和地听?完,哂道:“被逼到穷途末路,还?真?怕他会想不开。”
柳时易扯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搭起一条腿,“以臣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想不开,就算现在把他绑到陛下面?前,他也会先述委屈的。”
宋筠承认,在处置《玄帖》一事上多少有些不厚道,但这不是?徐茗衍可以造反的理?由,“等绑回来,由大理?寺主审此案,你回避吧。”
“臣明白。”
谈完正事,柳时易眸光一斜,挑眉道:“如今,臣寻回了失散多年的父亲和胞妹,不知陛下要如何补偿我们柳家?”
他倒是?不客气。
宋筠捏眉,“你们定好为柳夫人?扫墓的日子,朕会过去替父皇和母后赎罪。”
柳时易一愣,没想到他有了这样的打算。其实,在太后偷.欢的事儿上,他同?样是?受害者。太后有和太上皇健在世?间,应该由他们前往,可他们如今又?有什么影响力呢。要想为柳家立威,还?需帝王亲自走一趟。
宋筠早已想在了自己的前头。
“师兄。”宋筠忽然开口,语气有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小?心翼翼,“朕与绵绵的事......”
他未说下去,等着柳时易接话。
较量也好,无奈也罢,总要想着法子平衡皇室和柳家的矛盾,以促成?他和容绵的婚缘。
老酌失智的情况下,长兄如父,柳时易完全有定夺此事的资格,当然,前提是?容绵能够接受后宫的生活。
想起那丫头的态度,宋筠顿觉心痛。
在去往洛阳前,柳时易就知道容绵和宋筠的事儿,这会儿被问起,低叹道:“臣倒不反对绵绵入宫,但也要看她的意思。但凡她半点不情愿......”
柳时易眸光转冷,“臣不会袖手旁观。”
宋筠忽觉喉咙不舒服,想要咳嗽,开口沙哑:“师兄是?在威胁朕?”
柳时易没接话,回答尽在缄默中。
等准国舅离开后,宋筠蜷起颀长的身子,如一个疲惫的睡婴,边咳边陷入Yin翳。
*
皎月倾洒一地温柔,柳时易回到宅子,径自去往老酌所在的客房,“舟车劳顿,爹爹快歇下吧。”
老酌盘腿坐在榻上,咔嚓咬了一口果子,狠厉厉道:“谁是?你爹?别乱认爹。”
柳时易没有顶嘴,好脾气为他合上房门。
之后,他去往容绵的门前,将蒲儿支开,叩门道:“绵绵。”
屋里人?影拂动,很快,容绵从里面?拉开房门。
暑气散去,蝉声阵阵,兄妹二人?并肩走在被银芒笼罩的庭院中。
“你与陛下......”柳时易握扇,为她挡开袭来的小?飞虫,“为兄想要知道,你是?如何打算的?方便?透露吗?”
因?是?自己的兄长,容绵没有保留,直言道:“他心里还?装着一个女子,可我想做他的唯一。”
柳时易双手拢在宽袖里,认真?回想,并未听?说过宋筠曾有过心上人?,“可知是?哪家的姑娘?”
容绵讷讷:“宋筠说这名女子只?存在于梦里。我也只?知她叫囡囡。”
柳时易诧异,怎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莫不是?谁刻意安排的Yin谋?
“绵绵,你还?未出生时,母亲让我为你取个ru名。”柳时易带着她走向花园,在茉香的包裹中,叙述起往事,也包括“小?字囡囡”的细节。
闻言,容绵愣在月亮门前,怔怔地凝视着圆月。
她也叫囡囡......
此时深宫内,御医们守在燕寝外,个个提心吊胆。
帝王发热昏睡,嘴里一直念叨着容绵的名字。
一名老御医走到季喜面?前,“陛下得了心病,长期积郁所致,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昏黄灯影映在脸上,衬得轮廓模糊,季喜权衡利弊后,叫来一名宫人?,掏出随身的鎏金腰牌,“去把容姑娘请进宫,若是?有人?阻拦,知道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