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珩和楼慈进入公寓,陡然止步。
电梯门前,陆彦从身后拥着陶画,时不时亲她的头发,
楼慈眉目Yin沉,周身升起山雨欲来的低气压。他像是无法控制,猝然抬腿向前。下一瞬便被沈之珩制止。
“阿慈。”沈之珩拉住他,对他摇摇头,示意他冷静。
楼慈驻足,没再向前,只Yin沉地看着陶画和陆彦。沈之珩的视线扫过他们,心中一阵发苦,他垂下视线。
夜晚,陶画开门。门外站着楼慈。
“……有事吗?”陶画张了张口。她这段时间没和他说过话。他上前一步,高大的Yin影覆盖下来。
她后退,“楼慈?”
他进门,鞋尖抵门,门合上。
陶画蹙眉后退,“你有什么事?”
然而他不回应,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漆黑一片。
许久,他才道:“陆彦能给你什么,告诉我。”
陶画不悦。他说的好像她和陆彦的感情是利益化的。她斟酌了一下,用最扎心的话:“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他能给我什么,我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不能给我什么,你不明白。”
四下安静地能听见呼吸声。
楼慈突然将她按在墙上,冰凉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宛若盛开的曼沙珠华,殷红的花瓣将她缠绕捆绑,他说:“你不喜欢我?”
“……我早就说过。”她挣扎,没挣脱开。
他神情Yin鸷,一字一顿,像在命令她:“喜欢我。”
楼慈似乎比之前更加极端。陶画只觉毛骨悚然。
“啪!”
她打了他一巴掌,“放开我!”
他顿了一下。
她立即推开他,迅速后退,叱道:“出去!”
他冷白的皮肤上顶着鲜红的巴掌印,面部半边处于Yin影当中,让人只觉诡异悚然。
半晌,他开门出去。
等大门关上,陶画气息稳定下来,她蜷缩扇了他耳光的手掌,沉寂下来。
只是那悚然发冷的感觉却无法消散。仿佛身上总有曼陀罗花瓣缠绕覆盖。
害怕驱使她行动,她给陆彦发消息。
陆彦回她:睡不着?
陶画:刚才……刷到了恐怖片片段,有些吓人。
陆彦没回她了。她抿唇。两个小时后,她终于收到他的回复。
陆彦:小桃花,开门。
她愣了愣,旋即快速下床。开门看到陆彦,她说:“你怎么来了?”
陆彦说:“你不是被吓到了,我来陪你。”
陶画指尖微动。他今天晚上在陆家,陆家到这里要两个多小时。就因为她说了一句看恐怖片被吓到了,他连夜赶来陪她。
心脏瞬间shi热,她轻轻抱他。
他的衣衫上有外面的秋意,却让她感受到暖热,驱散她身上的冰凉,害怕与悚然荡然无存。
自从那晚上之后,陶画没再理过楼慈,楼慈也没再理过她。他们还是同桌,却泾渭分明,毫不相干。
陶画没怎么注意他,她注意的是苏黛。苏黛最近很消沉。仿佛处于某种情绪的失控边缘。她问过她是不是有心事,她说没有。她也不好再问?。
又一次午后,陶画例行给陆彦补习。这次月考陆彦进步了很多,他说:“我进步了那么多,给点奖励。”说着他把脸伸过来,暗示她。
陶画环顾四周。这时候其他人都午休去了,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飞快地亲了他一下。轻吻如羽毛扫过水面。
陆彦笑得灿烂。陶画突然懊悔。说好了在学校里不许有亲密行为,但是他再一次把她带偏了。或许也有她自己本身无意识的纵容。
她还在后悔,突然发现有人闯进了教室。见是苏黛,她松了口气。
然而才松气,却见苏黛满面怒容,好像已经失控,“赵岁!”
苏黛为什么这么愤怒,又为什么突然叫她赵岁?陶画不解,“苏黛,你怎么了?”
苏黛极力压制着什么,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赵岁,你明明喜欢是我。”
陶画糊涂了,“什么?”
苏黛抓住她的肩膀,“你明明喜欢的是我。”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听到陶画的话,苏黛好像被刺激到,状若疯狂,近乎歇斯底里,“你胡说!”
见陶画被苏黛抓疼了,陆彦粗暴地推开苏黛,怒道:“你发什么疯?”
苏黛差点摔倒在地,她稳住身形,恨恨地瞪着陆彦,漂亮的五官有些扭曲。
看着这样的苏黛,刹那间,陶画突然想起陆彦曾经说的话,他曾说苏黛喜欢她。当时她只当笑话,只觉荒诞。现在心里却翻江倒海起来。
她有些结巴:“苏黛,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苏黛语气尖锐:“误会?我没有误会!”
“我没有喜欢你,你为什么会这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