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沈易愧疚抱歉,他又道,“都有。”
&&&&沈易:“……”
&&&&真是没见过公私这么分的人呢。
&&&&“咱们这一开战,朝中必然生变,他那个情况本就不该太劳神,如今这种情况也是迫不得已,我这里这一点小差错,还是别让他再分心了。另外小曹这个事也确实得找个机变又信得过的人去办,”顾昀说道,“对面那老头不是觉得他自己一路沿着海打过来很牛吗?我就让他看看将和帅的区别。”
&&&&沈易整个人被他这番话说得一分为二:左半边作为玄铁营旧部,恨不能跟着自家主帅肝脑涂地,右半边又让顾昀这番真心诚意的大言不惭恶心得直起鸡皮疙瘩——再一次无言以对,只好哀求道:“子熹,你就算要瞎,能换一片正常的琉璃镜吗?”
&&&&顾昀披甲整装准备出去巡营——主帅每日点卯似的亲自巡营,也是两江大营的特色,哪怕他瞎。
&&&&“我不,”他一本正经地答道,“我要效仿兰陵王。”
&&&&沈易认为这混蛋玩意把自己调来可能不是为了分忧,完全是为了玩耍的!
&&&&曹春花自打到了江南后,只来得及给长庚写了一封信,说顾帅每天忙于军务和欺负沈先生,没什么不好的,之后就没了音讯,也不知是被顾昀支出去办事了,还是干脆“乐不思蜀”了。长庚想起此人的花痴病,心里完全不泛酸是不可能的,不过一边酸,一边也放下了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能让曹春花一天到晚忙着犯花痴,顾昀那边大概确如了然和尚所说游刃有余。
&&&&而与此同时,陈轻絮在重阳前后来到了京城。
&&&&长庚在军机处里连轴转了一个多月,难得请假半天回去接待了她。
&&&&头一次听顾昀捎信给他说在加莱荧惑那搜出了“神女秘术”的拓印版时,长庚心里着实期待忐忑了好一阵子,有种尘世中一直躲躲藏藏的老妖Jing听闻自己能变成凡人时的那种滋味,可是回京之后,他一边疾风骤雨似的筹备谋划,一边走钢丝似的应付各种政敌,实在是有点顾不上其他了,直到这会见了陈轻絮,才把旧心思捡起来。
&&&&陈轻絮从来不卖关子,一见长庚,招呼也没打,上来兜头便是一句:“能治。”
&&&&就这俩字,足把长庚钉在原地半晌,直到一口憋在胸口的气用到了底,他才缓缓吐出来,冷静地挑刺道:“打从娘胎里出来没多久就根深蒂固的顽疾也能治吗?”
&&&&陈轻絮点了点头:“可以。”
&&&&长庚掩在身侧朝服广袖中的手剧烈地抽动了一下,话音依然是冷静逼人的:“人说邪神是将两人血rou合而为一,那我生来就是两个人,怎么……陈姑娘也能分开吗?”
&&&&陈轻絮难得一见地微笑起来:“时间要长一些,殿下恐怕得吃些苦头。”
&&&&长庚的心吊到了嗓子眼里:“那子熹……”
&&&&陈轻絮:“神女秘术中有相关记载,但用药体系和我们不一样,我这里还有好多东西需要考证,得等我整理好头绪。”
&&&&长庚深吸一口气,心跳得快要把胸口撞破了,一时忘了这是今夕何夕,掉头便想往外走,恨不能第一时间让顾昀知道,走了两步却又突兀地停下来,自己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心道:“糊涂了,不能让他知道,战场刀剑无眼,他心里一松,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可是没地方分享,雁王殿下便偷偷做了一件让人颇为脸红的事,他安顿了陈姑娘,晚上遛回了侯府,窝在顾昀房中写了一封信,然后没有寄出,晾干后压在了顾昀的枕头下面。
&&&&这样仍不过瘾,他便又翻出了自己暗中珍藏的所有顾昀写过的书信,躺在床上将那人各种言辞都在脑子里过了个遍,自娱自乐地自己拼接出一封顾昀的“回信”,将独角戏演得有滋有味。
&&&&往后接连几天,长庚白天见了方钦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可惜方钦的日子却不十分好过。
&&&&这些日子,李丰案头弹劾雁王的折子摞起来有两尺来厚,倘若仔细翻看,便会觉得雁王简直是动辄得咎,哪怕走在路上咳嗽一声,都有人要参他咳嗽的姿势欺君罔上。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自军机处以下一干朝中新贵却不知是被事务拖累,还是干脆蛰伏,一改之前的针锋相对,开始单方面地退让了起来。
&&&&李丰的态度就是没有态度,尤其碰上一些倚老卖老提先帝甚至提武帝的货色。
&&&&对这种情况,最着急的不是如履薄冰的军机处,而是方钦。
&&&&方钦其实万分反对这种一拥而上的行为:“皇上心里明镜似的,诸位,这种时候咄咄逼人,你们不怕失了圣心吗?”
&&&&当时便有人回道:“方大人张口闭口圣心长短,视野未免局限,想当年先帝不过也就是个李家宗亲旁支中一个不起眼的郡王之子,凭什么顺